华立明似乎对他的试探毫无所觉,看了华显荣那边一眼,笑着说道:“幸先生误会了,其实犬子对绘画也是略同皮毛,但是我那个女儿在绘画的造诣上颇高,今天也是她喜欢贵公子的画,想见一见贵公子,我被她磨得没法子,才想办法带她来的。”
他似乎很不好意思,“今天为了能得到拍卖会的邀请函,我的老脸都快用光了。”
那样子还真是很像一个宠爱女儿的父亲。
华锦的外公是路振理,书香门第,琴棋书画自然不凡,如果说华锦对幸清辉的画感兴趣,可信度还是高那么一点,但是幸易心里九曲十八弯,华立明说一他就能想到二,在联想今天华立明的态度,已经确定华立明有九成可能是冲着幸清辉本人去的。
“令千金的外家乃是实打实的名门,说她仰慕犬子的画作,完全是开玩笑的,清辉有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他也就是平时玩玩,心思还在生意上。”幸易直接把话堵死,不给华立明说下去的机会。
有华立明这样一个拎不清的父亲,哪怕华锦再优秀,他再没有门第之见,也不会让幸清辉和华锦发展出什么感情。
结果他刚说完,就看到幸清辉抛下华显荣,独自往华锦的方向去了。
服务生已经回来了,正在把华立明说的内容告诉华锦,华锦一直低头选吃的,没注意前面有什么动静。
倒是服务生先看到走过来的幸清辉,果断闭了嘴。
后面的说话声音消失了,华锦才抬起头,就看到幸清辉高大的身子站在自己面前,眼神玩味的打量着她。
“听说你对我的画感兴趣?”幸清辉不善的看着华锦。
华立明那边说了什么,华锦已经听了前半部分,基本就猜到一点他的目的,她也没想和幸清辉有什么关系,只能放下餐盘,温声对幸清辉说:“幸少爷,你知道我外家姓什么吗?”
幸清辉当然知道,“你外公家姓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妈和路家早就断绝关系了。”
幸清辉无礼的话让华锦不悦,但是她没表现在脸上。
华锦看他的眼神有点怜悯,但更多的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她的语气平和,内容却透着一股高傲,“我的外公是路振理,世代书香,祖上出过太傅,出过宰相,也出过地方大员,我祖父的书房藏书甚巨,即使我没去过几次,我的母亲也没有疏忽对我的教导,我所学对得起身上路家的血脉。”
她轻而缓的反问,“幸少爷觉得,您的画有哪里突出,能让我对您刮目相看?”
她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赤裸裸的打在幸清辉的脸上,华锦等于明白告诉幸清辉,你的绘画水平太低级,根本不能让我另眼相待,别想多了,以为我对你真的有什么想法。
她的目光越过脸色难看的幸清辉,轻飘飘的如羽毛般落在华显荣脸上,看着华显荣带着得意的眼神瞬间僵硬,她对华显荣弯弯嘴角,才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华显荣下了一步特别高明的棋,都说幸清辉脾气不好,特别不喜欢别人倒贴他,无论男女,今天华锦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