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却是,在简母面前,简父纵使有再大的脾气,也会没了脾气。
曾经简单以为父亲是被迫屈服于简母的威严之下,就像小时候的他们兄妹两人一样,直到自己长大,遇到的事情多了,碰到了喜欢的人,才渐渐明白,你在爱的人面前,所有的脾气,都会被软化,随之烟消云散。
“老,老婆,大过年的,别生气啊,这不是怕你输太多了,心情不好,所以叫你过来放松放松。”简父将简母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包在手心中,“瞧你这手冰得跟什么似的,冷不冷啊。”
简母倒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简父的服务,轻轻哼了哼,撇过头去看电视,只是那隐隐翘起的唇角泄露了她此时的愉悦,显然,简父的方法很是奏效。
不一会儿,两人便窝在一起,互相取暖,(准确来说是简母取简父的暖),其乐融融的,时不时地互相喂着茶几上的小零嘴。
明明简父是个不爱吃零食的人,却还是在简母的目光中,张开了嘴巴。
一旁独自占据了一处沙发的简单目睹了全过程,忍不住抖了个激灵,将身上的鸡皮疙瘩甩掉。
果然,秀恩爱这种事情,根本不看年龄和场合,只要你愿意,哪里都能秀。
这不,身为一名光荣的单身狗的简单,猝不及防地便被撒了一波狗粮,却只能默默地别开视线,当做自己没有看到。
当夏思暖在简琰的指导下,胡了一局又一局后,一张脸早已经涨得通红。
“思暖啊,我看你还是带小琰去看电视吧,照他这么打下去,伯母这钱包可都要兜不住了。”
“是啊,小暖,你要不还是叫你阿姨过来打吧。”
“我是打不过了。”
一边是赢得满堂彩的夏思暖和简琰,另一边是输得一塌糊涂的三位长辈,饶是赢了这么多局的夏思暖,也有些愧疚起来。
虽然三位长辈说不让她打,但夏思暖却听得出,三位长辈都没有恶意,不过是来自熟悉的人会说的话,更多的是用开玩笑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窘迫跟尴尬。
跟三位长辈打了这么多局,又家长里短地聊了天,也大概知道了一些情况跟三位长辈的性格,自然不会介意三位说的话,反倒显得熟稔一些。
“大伯母、二伯母,姑姑,那你们还打吗?”
夏思暖看着面前三位嘴上说着不打,身体却很诚实地在动手码牌的长辈,有些忍俊不禁,掩着唇角,偷偷笑着。
“不打了不打了,打完这局就不打了。”简家姑姑愣了一下,显然对自己刚刚打脸的行为表示有一瞬间的后悔,一边说着,手上动作却飞快。
夏思暖见状,朝简琰招招手,简琰凑近,便听到她有些软糯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还有她带着淡淡香甜橘子味道的气息。
“我们待会儿就别赢了吧。”
怎么说,最好一局总得让长辈赢一局吧,夏思暖想着。
简琰看了看她,眸中满是温柔,点了点头,宠溺道“都听你的。”
夏思暖以为,只要这局简琰不胡,总能让三位长辈胡上一把。
怎知,在牌打完之后,桌上还没有一声胡牌的声音。
眼见着牌打得无法收场,简琰看了眼时钟,见时间差不多了,大手裹着夏思暖的小手,借着她的手指,将面前的牌往前一推。
在夏思暖还没反应过来前,淡淡出声,“胡了。”
似乎这局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夏思暖:……
简家姑姑:这牌,还能打吗。
简家大伯母、二伯母:打牌史上的滑铁卢。
许是太久没有看电视,打从晚饭后便开始看晚会的简单,眼睛不免有些泛酸,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后,便抱了一床毯子,自给自足地窝在沙发上,继续撑着眼睛,盯着电视看。
“宝贝,你困了吗,困了就去房间睡吧。”
一晚上,简母终于舍得将目光投向自家的小女儿,瞧见简单这幅没精打采的模样,自然是要拿出母亲应有的关心。
简单懒懒地瞧了自家老妈一眼,对简母这迟来的关心情绪上也没有太大的波动,“我不困啊。”
她等了一晚上还没等到那个期待已久的表演呢,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简母见状,想着简单都是个大人了,这点事情用不着她操心,便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
随着主持人激动且激情澎湃的华丽的词藻的点缀中,从他们口中念出熟悉的名字时,简母立马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就差拿出手机对着电视拍照了。
谁说人到中年,就没有精力去追星了,简母就是个特例,从女孩子时代便追逐的偶像,虽然已经步入了半百,却还是如此令人喜爱。
所以,简单曾经说过,自己追星的体质,可能是遗传。
只不过,她有一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家里独独支持简母追星,却对他追星的事情一再反对。
所以,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电视上时,简母洋溢着开心的笑声响起,简单却只能默默地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视的方向,舍不得离开。
家里人都知道简母很喜欢萩莹,自然对她如此孩子似的反应不是很奇怪。
萩莹只唱了一首歌,便在观众的掌声中退了场。
此时,舞台上只留下了跟萩莹合唱的三个年轻男子。
三人整齐地穿着同色系的红色西装,加上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整个人看上去,自然显得俊逸非凡,又气宇轩昂。
“这里面的男孩子,生的可真好啊。”
“嗯,这歌唱得也不错。”
“谁家真有福气哦,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娃娃。”
“可不是,也不知道谁家的姑娘能嫁给这三个人中的一个,要是我估计做梦都能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