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可以形容此时此刻的她的内心活动和打在公屏上的尴尬。
沙发上坐着两个略显陌生的面孔,看到自卧室里走出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
“请问,这位是……?”
“这位美女是……?”
……说落荒而逃也不为过……
几乎在看到客厅内的人那一刻,简单便迅速反应过来,什么话也没说,便重新进了房间。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饶是卜景也愣了一下,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朝客厅内的二人微微颔首,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
那二人怎么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心底好奇,但还是没表现出来,加上见卜景这泰然自若的神情,到嘴边的疑问突然便打消了去,转而说起了此次前来的正事。
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简单也不知道,只是中途卜景进来给她送了一份粥,算是解决了她肚子饿的问题。
一觉到天亮。
……
第二天,简单便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醒来时,床上的人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只是动作还没做完,便身形一僵,整个人顿在了那里。
静默了约莫几分钟,床上的人突然间有了动静,动作飞快地掀开被子,起身冲进了浴室,全过程一气喝成,没有一丝犹豫。
——
“OK,完成!”捋平被子最后一角,站在床边的人方才直起身子,双手叉着腰,满意地看向自己铺好的床。
等卜景从剧组结束工作回来时,房间里早已没有了简单的身影,床铺明显被人整理过。
卜景记得出门前便跟前台特意交代过不用整理房间,卜景自然不会认为客房服务员擅自进来。
简单归队两天后,便到了义诊的最后一天。
似乎知道他们要走,那天的天也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有要下雨的可能。
将一些基本医疗的东西做了分类,尽可能地把医疗物资,留给了村里唯一的一位赤脚医生。
当众人收拾好东西,便瞧见村长带着一群人,像来的那天一样,站在村口的位置,等着他们。
一见到他们,便迅速围了上来,嘴里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
“谢谢你们哦,这么辛苦地大老远跑来给我们看病。”
“是啊,你们真的是大善人呐。”
“我们村里村外的人都非常感谢你们的。”
“你们有机会一定要回来看看呀,我们都会记得你们的恩情的。”
看着村民如此热情,众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大家都是住村民家,自然跟相对应的那户人家关系比较亲近,所以当大家看到各自借宿的那户人家的人时,脸上难免露出一些惊讶来。
特别是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浓浓的不舍,看到他们时,忙将自己特意准备的东西塞给他们,见他们不收,立马绷着脸,佯装不悦。
即便如此,众人也不会去收老人家省下来的东西,忙摆手说不用。
“你们不收,是不是看不上,我们小地方的东西啊。”
“你们可别看这东西不起眼,可稀罕着咧。”
“快拿去拿去。”
……
老人们说着当地的客家话,饶是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月的他们也只是大概听懂了一些。
见老人态度强硬,那几个人只好点头答应了。
好在离开前,他们都默契地趁老人不注意,在她们家的床头下塞了一些钱。
等他们离开后,相信老人整理东西的时候,便会瞧见。
见他们收下,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终于绽开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当周奶奶周爷爷带着小女孩朝他们走来时,简单一眼便瞧见了跟在老人身边,围着她之前送的粉色围巾的女孩。
“好久不见呀,小溪。”简单半蹲身子,朝她打招呼,跟第一次见面不一样的是,小溪明显认出了她来,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姐姐。
“哎,你好乖。”简单笑着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朝她伸出一只手。
小溪看了她一眼,没有犹豫地牵住她的手,简单将她的小手包在手心。
“周爷爷,周奶奶,我们今天就要回去了。”
简单朝面前两位老人开口道,不知怎么的,声音竟然透着些许的酸涩。
“唉,是啊,你们要走了呀。”周奶奶半佝偻着身子,忍不住叹了叹气,看向简单的眼神满满都是歉意,“周奶奶真是对不住你啊,来了那么久也没有好好招待你,还让你遭受了这么大的罪,真是对不住啊,对不住……”
简单自然知道周奶奶说的是什么,看着老人作势要跪下的动作,简单吓得忙拦住她的动作,“周奶奶,您这是做什么,都过去了。”
“闺女呀,都是你善良,可怜我们这老头子老太太,才不跟我们计较,可我们都知道,我家那孙女儿做下的事情,都是不知道原谅的。”
周奶奶说着抹了抹眼角泛起的泪水,紧握着简单的手,“我就是想替我那孙女跟你说声对不起,跟你那两位朋友说个对不起,跟感谢,可惜不能当面跟他们说,只能让你替我们说一声了。”
虽然大家都没说另外两人是谁,但老人也从自家孙女口中知道了还有两个救人的英雄在,只是奈何不能当面道一声谢谢。
在简单保证自己会传达他们的意思后,周奶奶又是连连道谢。
一旁的叶小丽见两人道谢来道谢去的,有些看不下去,忙上前打断二人的话,将简单有些无所适从中化解了尴尬。
告别了乡亲父老,众人便坐上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大巴车,直到看不到送行的村民,众人才将探出窗外的脑袋收了回来。
“唉,突然有点舍不得走啊。”
车上,不知谁突然叹了一口气,声音透着浓浓的悲伤。
原本几个因为终于可以回家而兴奋不已的人闻言,也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再见了,宝德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