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离开之后,没有人发现,原本被安排留守在原地的简单打了个电话之后,突然间朝某个方向走去。
等简单到的时候,便瞧见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周一以及他身后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简单,你刚才电话里说的我们都知道了,这些都是我找的剧组里对地理比较熟悉的同事,我也拜托他们一起找找。”
周一一见到简单,脑海里便想起了刚刚老板拍戏前交代给他的事情,忙道“对了,简单等下我也一起去找人,你就留这里顶替一下我的位置好了,你走路也不方便,到时候你就在这边等我们的消息。”
周一说着,在简单满是不解的目光下,将手上早已准备好的纸递给她,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堆的东西。
“这是什么?”简单看着纸张上类似于流程一样的东西,上面记录着几点到几点,哪场戏,什么人,等等东西,说实话,或许对她来说,化验单比这种好看多了。、
“就是,就是我老板的一个行程表,到时候你就按照我上面写的做就行,很轻松的。”周一说着,将手上抱着一件衣服以及背上的一个小包悉数塞到了简单的怀里,然后又朝简单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便带着一大波的群演们,出发了。
临走前,简单的手里还被周一塞了一张类似于通行证一样的卡,没错,就是通行证。有了这个东西,简单很顺利地便进了片场,只是她明显能感觉到刚刚门口守着的两位保镖大哥看自己的眼神,显然带着一丝丝的好奇。
想来是觉得自己面生吧。
简单颇有见的地想着,等她进去时,便听到一声巨响的“cut”自扩音器中传来,紧接着,便见原本安静的片场,突然间热闹了起来。
小心地避开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搬运着的东西,简单这才见识到了片场是什么样的。
只见那些衣着单薄的演员在一声暂停响起后,身体条件反射地缩了起来,忙在助理的帮助下捂紧衣服,没有助理的演员,只能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在一大堆的衣服中找到自己的衣服,再披上。
“周一,周一!”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喊着周一的名字,语气似乎透着浓浓是焦急。
众人都知道周一是卜景的助理,喊周一的无疑就是卜景本人,纷纷帮忙叫着周一,哪知喊了一会儿都没人回他。
“请问,你找周一什么事,我可以替他。”见没人应答,那人正准备去其他地方找,还没转身,便听到一道怯懦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那人转身一看,便瞧见一个五官清秀端庄,明眸皓齿的女孩,正小心翼翼地举着手腕,道。
“你?”那人似乎是第一次见简单,盯着她看了半晌,除了初看时眸子闪过一丝惊艳外,便立马变得有些疑惑,只不过他眼神一转,瞧见简单手里拿着的牌子后,便哦了一声,道“卜景让他快点把衣服拿过去。”
他那人传完话,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简单一眼,这次念念叨叨地离开了,简单隐隐约约只听到了他说“唉,这周一怎么把助理的任务交给一个女孩子呢,不知道卜景最不喜欢女孩子去凑上去了。”
简单撇了撇嘴,这也不怪她吧。
虽然事实上确实是该怪她。
简单一眼便在一众演员中找到了卜景的身影,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外貌与众不同,更重要的是,周围的人身上都裹着一层羽绒外套,只有卜景,只穿着一套服装,似乎还是戏里的角色所穿的,薄薄得一层,看得人都直发抖。
简单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穿着戏里的衣服的卜景,短寸头的发梢上似乎都是泛白的尘土,因为卜景本身便白,为了贴近角色需要,似乎整张脸都加了几个色号,脸上还带着一道夹杂着血痕的刀疤。
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样子,似乎还带着因尘土所染白的灰,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许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顾形象,毫无精致所言的卜景,如此,俨然是一个被生活所迫,生活不顺的落魄青年。简单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内心已经有些不知所云了。
卜景也瞧见了简单,见她呆呆地站在那边,看着自己的方向,却踟蹰不前,不免有些不解,想他谢绝了别人特意送上来的毯子和外套,顶着刺骨的寒风的侵袭,即便心里头冻得已经翻起千层惊涛骇浪,但面上却保持着淡定的神情。
正站在卜景身边,给他送毯子外套却被拒绝的几个漂亮的小姑娘,虽然被卜景谢绝了好意,却似乎还是不舍得离去,加上他身边突然少了那个拦在她们面前的小助理,自然是接近卜景的绝好机会,她们又怎么会错过呢。
只是,她们没想到的是,卜景不仅无视她们的献谄,而且此刻还朝一个方向看得出神。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几人的眼底突然划过一丝冷笑。
居然是个女孩子。
而且她手上似乎也拿着一件外套。
不过,这又如何,不用想也知道,卜景肯定也会像对待她们那样,拒绝她的示好,所以,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见卜景似乎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简单立马回过神,忙快步走过去,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脚伤的问题。
“你怎么来了?”卜景目光灼灼地盯着简单看,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衣服披上。
“啊,就...就过来看看。”简单将衣服递给他,见他披上后,心里才放心了些,见他没有被冻着,简单暗道自己过来的也算是及时,“周一刚好有事,就托我过来帮个忙。”
简单没说是什么忙,但卜景也是知道的,刚刚周一已经发了微信跟他解释过了,卜景也没多问。
只是,卜景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竟然背着自己偷偷联系。
一想到这里,卜景便觉得心底忽然有些郁闷,似乎自己这个老板,还不如助理来的有面子。
“水,”瞧见了简单似乎有借口逃离的趋势,卜景扫了眼她身侧背着的包,突然伸出一只手,摊在她的面前,旁若无人道,“水。”
“嗯?”简单没听清,凑着耳朵,弓着身子问道。
卜景指了指她身侧的包,道“我渴了。”
“啊,哦”简单顺着卜景指着的方向,忙将包包打开,一眼便瞧见了包内正稳稳当当地躺着一只保温杯。
她忙将杯子拿出来,学着其他助理的模样,细心地替他打开杯盖,倒了杯水递给他。卜景表情淡淡,但勾起的嘴角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他轻轻地抿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