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下棋你比我厉害，但论守护人族，我终究还是超过你了。”

老者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似乎是睡着了，脸上带着笑容，面色很是安详。

“爷爷，我父母死了，死在了与秘地生物对抗的战场上。”

棋室内，少年人神色悲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小奕，想哭就哭吧，有爷爷在呢。”

老者一把将少年的脑袋揽入怀中，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少年强忍着泪水问道：“爷爷，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从而牺牲自己的生命，真的值得么？”

“欸，小奕，你怎么能这么想？”老者轻抚少年的肩膀，说道：“我们有今天，不也是前人通过牺牲换来的吗？他们不也不认识我们吗？”

“可是…”

老者眼神深邃地望向窗外，语重心长地说：“在人族最黑暗的年代，每一个英雄的壮举，都如同一盏明灯，为后来的我们照亮前行的道路，是他们的牺牲，才赋予了这个词更加深远的意义。”

“所以，当有人问起值不值得时，答案其实早已存在于每个被他们拯救过的人族心中，存在于每一片因他们而得到安宁的土地上。”

“小奕啊，相比于秘地中的生物，我们弱小，可怜，卑微，但我们拥有的并不比它们少，我们身怀信念，秉持无私，携手团结。”

“所以，人并非生来就是伟大的，他们只是在关键时刻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你的父母亦是如此。”

言罢，一老一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半晌后，少年开口道：“老头，虽然感觉你是在pua我，但还是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听到这称呼，老者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那要不要考虑试着守护一下人类？虽然你还很弱。”

“呵，老头，我现在可是超高危级别的异能者，弱？不存在的。”少年眼眶还是红的，但脸上却浮现出笑容：“你个臭下棋的，守护人族这事，还是交给我们异能者吧。”

老者神色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

“什么！你居然是灵障之境外的守望者‘龚’！？”

木屋前，少年面色震惊，一脸的难以置信。

“拜师吧，接下来我来教导你迈入破规。”老者面色红润，显得很是得意。

“不拜行么？”

“不行。”

“哼！等我以后成为守望者，我就要叫‘空’，工与龚同音，直接压你一头！让你瞒我那么久！”少年心中恨恨地想着。

……

最后的雨夜里，少年死死的护住老者，雨水击打他的脸庞，却没有一丝落在老者冰冷的身躯上。

“老师，我会替你挡住这些的。”少年面色坚毅，语气平淡。

空虽压龚一头，但也同样挡住了这冰冷的雨水，人间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