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话就被拓跋珪硬生生地打断了。

“前辈，稍等片刻。在此之前，我还要先确认一件事情。”

“拓跋嗣，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

此刻，镜空间刑场，高洋和其余的一众感染者已经守在了这里。

高洋的精神基本恢复了正常。而现在空间相当混乱，司马懿大概会在这时发动攻击。

他们接到了王莽的意识通讯。

“甲组在监视姚苌。他仍在新胡人联盟的集会之中。”

司马绍：“乙组这边没有异常。朱友珪等人暂时没有异动。”

到现在，双方基本上都已经明牌了。

在前一天的作战会议上，感染者就已经确定了司马懿进攻的时间。

而随之确定的就是他们的进攻方式。

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他们的目标就只能是刑场感染者而不是高洋。

那么这就是一场争夺战，直接的精神攻击会发生在刑场感染者身上。

孙权：“两边都算无遗策，我看这回你还有什么花样。”

空间时917年12月，临近午夜，昏迷中的朱友珪的身躯出现了一丝颤动。

这场精神大战正式开始。

……

慕容燕朝代楼，面对拓跋珪的质问，拓跋嗣却显得不慌不忙。

“阿父，您是在怀疑儿子站队的理由不够充分吗？”

“确实，那时给出的理由确实单薄，可真正的理由却不能放在台面上。”

“未来还不知会有多少皇帝，整个空间一定是趋于混乱的。”

“要是发生了什么冲突，我们胡人至少得有一支彻底独立于汉人的力量……”

这下反倒是拓跋珪觉得意外了。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这样就显得拓跋嗣的加入纯粹是一种对现实的无奈了。

不过细想来也确实符合他的性格。

在这同时，元宏从机房处返回房间休息。

他正要拉开房门，却看到门缝下被人夹了一封信。

他环顾四周，不动声色地捡起信件，回到房间后又反复确认，才将信件拆开。

信上没有署名，但这个笔迹却很熟悉……

回到集会上，拓跋珪哈哈大笑，这下可以说拓跋嗣没问题了。

“那么，前辈请接着说吧。”

姚苌：“哼，刚才被你耽误，那边的好戏早就开始了。”

“实不相瞒，两方已经开战了。而争夺的目标就是刑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拓跋珪问道：

“只是，我不明白争夺那里的意义何在。”

姚苌：“当然有所大用。对你们来说，也算是多了一件武器。”

这就是谈条件了。拓跋珪等人开始仔细分析起利弊。

战争开始后姚苌才提出此事，要么说明他们行事仓促，要么说明他们胸有成竹。

但姚苌有一些演技，不是那么容易看出来究竟是哪种。

那就先吊着他一段时间。

拓跋焘：“这事实在重大，不可不谨慎啊。”

……

镜空间，正面战场寂静无声，但已经相当激烈了。

司马懿、姚苌、杨坚在三个地方同时发力，将精神污染导入刑场感染者的身上。

高洋等人也迅速回击，两方的污染就在它们的身上发生碰撞。

但除了朱友珪发出了惨叫之外，其余的皆毫无声响。

在作战的同时，乙组也在寻找着司马懿的具体方位，但搜寻工作却遇到了阻碍。

他们始终无法精准定位。

李炎：“而且还有奇怪之处，他们施加的能量似乎超出了常理。”

“这不像是仅凭三人就能做到的。”

孙权：“你们再挡一段时间，这边立刻调查。甲组盯好姚苌他们。”

此刻，除姚苌外的其余六人感到了异常，有些昏昏沉沉的。

而姚苌还在那喋喋不休地介绍情况。

“其他的事不重要，总之我们能够利用它们充当炮灰……”

拓跋珪心中的违和与怪异感越来越强。

他感觉姚苌特别不对劲，他们势力的怪异之处太多了，自己就是在被他们利用。

随之而来的就是收到欺骗的暴躁和愤怒，他想要砸东西，想杀掉眼前的人物……

现在慕容燕楼之外的甲组成员也察觉到了。

这是精神污染。

……

现在可以说明阴谋家集团的全部计划了。

夺取刑场当然是目的之一，但不是全部。他们还想尽量争取更多势力的支持。

刑场的战斗、姚苌在集会上的行为都是在证明他们能够给新胡人联盟带来更多的利益。

显然拓跋珪不会轻易上当，司马懿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在刑场争端中占优。

所以只好在集会上施加精神污染，来影响他们都判断了。

“我们手上的污染不多，最多只能影响到他们的心理。”

“但要是能诱使他们不再两头下注，彻底成为我们的盟友，比夺取刑场都值得。”

而这就引出了另一个角度。

他们在对拓跋珪六人施加影响的过程中，也会“挪用”他们的一些“意志力”。

这样一来，实际上与感染者集团对抗的力量就不止是他们三人的力量。

还包括拓跋珪六人被“奉献”的一小部分。

同时也因为人员增多和分散，感染者就更难确定司马懿的位置。

如此一来，这两个目的形成了正反馈调节。

拓跋珪等人无意中帮助刑场作战，阴谋家集团占优，让他们更加信服。

然后他们就会接收更多的精神污染。

经过孙权、李隆基等人的推测，王莽便总结出了上述的两段话。

而想要破坏司马懿的计划也特别简单。

“我们直接冲进去！将他们与姚苌隔离！刑场方面的攻势就会自然退却。”

屋内，桌上的杯子掉落在了地上。拓跋珪和拓跋焘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也随之断裂。

但还没等到他们发作，外面就传来了声响，将他们拉出了混沌。

姚苌：“应该是王莽他们，竟然直接闯进来。”

拓跋珪：“没关系。他们既然想来，我们就自然欢迎。”

“走吧，都出去，为什么不主动一点呢？”

离开了闭塞的环境，这些污染也就逐渐消散，无法再造成什么影响了。

镜空间某处，司马懿只好鸣金收兵。

在停止精神污染供应的那一刻，他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这种正反馈维持下去还好，可要是没得手，也会被反噬。

幸好他们没成功定位，很多攻击没有作用在他身上。

同时，乙组成员也虚脱得躺在地上。

他们没有用到最后的措施，即引爆刑场附近的炸弹，迫使战斗结束。

本空间，此时太阳即将升起。

拓跋珪先是看了眼姚苌，后看了一眼王莽。

“看来我们还有很多话题要聊。”

“不过，还是下次吧。”

这次战斗好像是点到为止，却是一定程度上奠定了几十天内空间的格局。

……

空间时918年3月，又一个夜晚结束，众人重新忙碌了起来。

昨天的事情没有完全结束，人间的梁晋争霸进入了新的阶段，又会有一个皇帝到来。

因此，这一天也绝对不会太平。

……

（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