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用满带讥讽的口吻说道：“演员犯不犯错误，好像都得听导演的吧？陈南天大导演？”

“呵呵。”陈南天不阴不阳地笑了两声，“你不用拿话来挤兑我。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导演，又怎么样呢？知道有个成语叫请君入瓮是怎么讲吗？”

石榴一脸鄙夷地说道：“真不知道，陈导，我认的字少，我还想向您请教丧尽天良是什么意思呢？”

“你说什么？”陈南天突然脸色大变。他狠狠地瞪着石榴，急促地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把火压下去。

“石榴，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重，别忘了你是来干嘛的！”陈南天冷冷地说道，“是，你猜的没错，是阿顺给那个胖子送假药，但这能说明些什么呢？如果那个胖子是个好人，他能收吗？”

“所谓龙走龙道，蛇走蛇道，既然大家彼此同道中人，就不用瞪着猪眼笑话乌鸦黑了吧？”陈南天又说。

“至于我们家老头，我不怕告诉你，他已经是多器官衰竭，我在香港请了医生给他看过，就算大罗神仙在世，他也是活不过半年了。他在死前能为他儿子大大地挣上一票，老人家在天之灵不知道有多开心。”

陈南天倚着栏杆，端着一杯茶，一边欣赏江景一边娓娓而谈。

江风很大，吹拂着他的长发，白皙的面庞，浓黑的眉毛，一双眼睛从侧面看沉稳冷静。

多么温文尔雅的一位学者。

过去的一个多月，他就是自己心中的神。现在他一翻身，却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魔鬼。石榴感到胸口压着一块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陈总，这么卑鄙下流的事儿您都能这么侃侃而谈，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厚颜无耻了。”

石榴是个直肠子的女人，讲话毫无委婉可言。

陈南天反而不着恼了，回到茶桌旁坐下来，娴熟地冲了一泡茶。

“美人儿，用不着讲话那么难听，圣人话谁不会讲？但哪个吃五谷杂粮的肚子里还没装着二两粪？大家都只顾着表面光鲜，表面越光鲜的，背后越阴暗。我讲的对吗石榴？”

石榴恨恨地说道：“那你也不应该利用我做这么肮脏的勾当！”

“呵呵。”陈南天把一杯茶送到石榴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