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淮的眼皮跳了几下。

叶知让的姨父探头出现在了镜头里：“喜庆是喜庆就是没弹性，太紧了。”

外婆不开心的拍了几下他的胳膊：“什么没弹性！我这可都是好毛线！手织的毛衣，你现在到哪儿能买上？”

说着，她还对着镜头拽了拽毛衣：“景淮，别听他们胡说，外婆给你用的都是最最好的毛线，保证穿上啊，舒舒服服，暖暖和和的。”

裴景淮笑着道了谢。

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他向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你从小就穿你外婆织的毛衣？”

叶知让点点头：“不止是毛衣，还有毛裤，手套，围巾帽子，再小一点的时候还穿过外婆织的毛线虎头鞋。一直到我七八岁上小学了，我才穿上了人生中第一件买来的毛衣。玫红色的上面还有一只白色的兔子头。”

叶知让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我当时可喜欢了，睡觉都要抱着。”

“喜欢兔子？”

“我喜欢小狗。”

“可你养猫。”

“猫猫狗狗我都喜欢。”叶知让收了手机：“小叔，我上楼去写作业啦！”

裴景淮嗯了一声。

零点刚过，窗外炸开了烟花，叶知让从冰箱里拿出了下午送来的冰淇淋蛋糕，拆开摆在了餐桌上，裴景淮喝了口水：“太凉了，你只能吃一块。”

“两块可以吗？”

“你问问自己，可以吗？”

叶知让不说话了，她上个月就因为吃了太多凉的东西，肚子疼得打滚，吓得裴景淮大半夜叫来了家庭医生，一检查，原来是来例假了……

再问原因，裴景淮听完，当时脸就黑了。

叶知让蒙着被子也觉得没脸，医生走后，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蒙着被子听完小叔说教的，只在那天之后，她再没敢贪过凉……

叶知让把蜡烛插在了蛋糕上，在裴景淮配合着点燃蜡烛前，她忙不迭的小跑着去关了餐厅的灯。

屋子在暗了一瞬后，火光亮起，她回到餐桌前坐下：“小叔，许愿！”

裴景淮今年依旧没什么愿望，但瞧着小孩满是希冀的眼眸，还是闭上了眼睛。

今年许什么愿？

就愿她高考顺利，得偿所愿吧。

他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屋子里又再次暗了下来，叶知让在去开灯前，把准备好的礼物推到了他的手边。

灯光再次亮起，裴景淮轻挑了一下眉，打开了礼物盒，里面是两枚圆形的袖扣，扣子里藏着银色的机械齿轮，齿轮中央镶嵌着一小枚钻石，还算精致。

“小叔，钻石是真的，虽然我还买不起太大颗的……”

“挺好看的。”

叶知让嘿嘿笑笑：“你等我以后赚钱了，肯定给你买更好的礼物！小叔，生日快乐！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