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推开房门，这是一间很普通的会客厅，最中央放着两个蒲团和猪肝色的矮木桌，靠近墙面是高高的置物架，还有一个瓷瓶，里面的花已经枯萎。

没有窗子，刚一推开门便是厚重的灰尘，林昭捂着嘴咳嗽两声，先用扫帚将地面简单清扫一遍，厚厚的灰尘，扫起来满天飞。

好吧，不能像家里打扫那样做。

林昭想到，放弃了扫帚，跪下来用水打湿了帕子，一点一点将地面擦拭干净。

房间很脏，仅仅是擦拭地面，整桶水便变得浑浊不堪，但清洗过后，地面总算露出了原本的米黄色。

林昭又去擦拭那些柜子，他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将柜子拉开把里面也仔仔细细擦了一下。

柜子里面并没有放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仅仅是一些还没有用过的纸笔，还有不知道多久以前的茶罐子。

林昭有些失望，将花瓶拿起来擦拭的时候，突然觉得重量不对。

只是枯萎的花，为什么里面会有咕噜咕噜的响声？

他顿了顿，拨开枯黄的枝叶，微微眯着眼睛，将瓶口对着光源，抬起来，眼睛往里面看。

咕咚。

一截干枯漆黑的手指滚落出来，指甲漆黑发黄，指缝里满是泥土，手指头砸在林昭鼻头，又啪一下落在了地上。

林昭愣了一下。

他后知后觉地低头，看着那截手指，心头狂跳，面上却愈发冷静。

他慢慢开口：“我、草。”

那截手指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他刚刚擦干净的地板上，干枯黑瘦，微微弯曲，指甲上还带着干掉的泥土。

林昭如坠冰窖。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忍着恶心和毛骨悚然慢慢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