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到食堂的时候，大班的学生也在，他们排着长长的队等在打饭的地方，却没人再动一下。

“一碗米饭五毛钱，素菜三毛，荤的一块！”食堂打菜的大妈这么说。

好贵啊，大概所有人都在心里这么说，虽然谁也没开口，就只是互相看看。两个班加起来有五十多个人了，这大概是老师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吧。

老师从队伍最后面走上来，到了打菜的窗口，“怎么了，还不开始？又不饿了？”

排在最前面的那个男生说，“阿姨，我就要一份米饭谢谢。”

老师明白了，在男生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什么米饭，加菜！一个荤一个素，赶紧的，老师有钱！”然后又回头大声的对后面的学生说，“听到没有，都打菜啊，一荤一素。老师都计划好了，带够钱了，放心吃，少不了的。”

男生还是没动，“我只吃米饭，不吃肉。”

老师没管，直接和打菜的说，“一份炒猪肉，一份煎豆角谢谢。”

打好了，老师直接拿过来递给那个男生，“拿着，上一边去，别影响其他同学吃饭。”

那个男生仿佛最终做了什么决定，抬起了碗，找了地方坐下吃起来。有了第一个，下面的同学就不在扭扭捏捏了，只是很多人都不喜欢吃肉了。

“老师我不吃肉。”

“老师我更喜欢吃花菜。”

“老师……”

程橙是最后一个打的，她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打了就走到旁边坐下了。但是余光还是和大部分同学一样，落在了老师身上，看见他也打了一份荤的一份素的才满意的吃起来。

“看来老师想得永远比学生多呢。老师这是怕你们愧疚吧，不然可能舍不得吃肉。”小石头说出了程橙的心里话。

这个年代的肉还是一种非常奢侈的东西，除了过年过节，基本是闻不见肉味的。

“我都知道，这些我也理解，但是我还小，我能怎么办，能干些什么？不就是现在好好学习，不让他失望，以后再慢慢报答吗。”程橙无奈的说。

是啊，无奈，成为大人之后会一直回想童年，想着自己要是永远长不大该多好。可从大人变成小孩子之后，却发现，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