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良道：“好说好说。”

林潇言临行之前，又回头看向白若芙。只见她正将一杯热茶递给程楚良，面容上已不是方才略带攻击性的笑容，整个人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灿如春华，艳若夏花，皎似秋月，清若冬雪。

林潇言回过头来，对施盈道：“走吧。”

林潇言走在前面，施盈落后半个身位走在一旁，施盈的丫鬟在施盈的示意下远远地跟着。

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后，施盈再也忍不住，说道：“林世子！”

林潇言站定回头看向施盈，施盈咬着嘴唇低声道：“适才林世子为何不帮我？”

林潇言神情莫测，声音却很温和：“你觉得程大小姐可是故意向你泼洒茶水的？”

施盈低声道：“我不知道。但听闻程大小姐身手很好。”

林潇言听懂了施盈的弦外之音，身手很好就意味着不会无意将茶泼洒出来。林潇言闻言，心底竟升起了隐秘的欢喜。

林潇言问道：“施小姐怎会来此处？”

施盈眼神有些落寞，略略垂头道：“我听闻林世子常来此处，今日恰好路过就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先碰见了程大小姐。”

林潇言明白施盈的心思，顿了片刻道：“你不该来的。”

施盈原本心底就憋着一股气，听闻此话再也忍不住，眼中蕴着泪水，说道：“我不该来？林世子与程大小姐如此频繁地接触，我再不来都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林世子，我爹可正帮你处理你与穆......”

林潇言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看了看，把施盈拉进一旁的小巷中。

林潇言面色冷得可怕。施盈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口快，揭了林潇言的短。都怪程颜姝竟当着林潇言的面向自己挑衅，让自己失了平日的水准！

林潇言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逐渐缓和下来，温声对施盈道：“阿盈，不可再提此事了。”

一声“阿盈”叫得施盈羞红了脸，林潇言对自己和之前对陆婉婉没有什么区别，温和有礼却也疏，他还从未如此亲昵地称呼自己。

林潇言叹道：“一些官场上的事我不能说给你听，但我接近程家兄妹是有目的的。你不信的话可以回去问施大人。”

施盈抬起头问道：“真的吗？”

林潇言低声道：“你不信我吗？”林潇言温和地笑了起来，俊朗的外表、风度翩翩的气质，再配上嘴角含的那抹笑，让施盈瞬间觉得头晕晕的。

施盈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我信。”

林潇言笑意不变，说道：“阿盈，刚才那样的话再也不要说了，若被别人听见，施大人和我都会陷入麻烦之中。”

施盈早已后悔不迭，连忙说道：“我再也不会说了！一定！”

林潇言笑了笑，说道：“我送你回去，你皮肤娇嫩，该早点上药。”

两人走出小巷，相偕离去。

片刻之后，白若芙面无表情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停了一瞬后，又朝林潇言和施盈离开的方向追去。脚步轻盈，身法鬼魅，连一阵风都未曾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