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充满了令人窒息的紧张和火药味。
翠花脸色煞白,求助般地看向李国庆。
李国庆眉头紧锁,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
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冯丽,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深知自己来历的秘密一旦被这个泼辣精明的富贵婶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会连累李国庆,更可能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巨大的危机感让她瞬间爆发出机智。
就在李国庆刚要开口的刹那,冯丽猛地向前跨了一步,脸上堆起一种近乎谦卑的、带着讨好的笑容,腰也微微弯了下去,声音刻意放得低柔又带着点乡下人的局促:
“哎哟!这位就是富贵婶吧?您快消消气!误会了!天大的误会了!”
她连连摆手,语气急促地解释,“您可千万别听孩子瞎叫!我……我哪是什么新奶奶呀!我就是国庆看家里忙,建军又小,特意花请来照顾建军的保姆!
对,就是保姆!帮着做做饭、看看孩子、打扫打扫屋子!这不,建军这孩子看我年纪大,嘴又甜,胡乱叫着玩儿的!国庆看我刚来,就让我先在这儿安顿一下。您看您,这火气大的,可别气坏了身子!”
“保姆?”富贵婶狐疑地眯起了眼睛,像审视一件可疑物品一样,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冯丽。
她显然不信,嘴角撇出一个极其刻薄的冷笑。
“国庆!”富贵婶猛地转向自己的儿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尖锐和浓重的嘲讽,“你老实给我交代!你花钱请人?请人照顾建军?”
她伸手指着冯丽的鼻子,指尖几乎要戳到冯丽的脸上,“行啊!你真是翅膀硬了!有钱烧得慌了!我跟你爹,我们俩住在这儿的时候,天天给你们洗衣做饭,里里外外操持,尤其是带建军!白天黑夜,屎一把尿一把的,我容易吗我?那时候,你咋不说给我一分钱?啊?现在倒好,请个外人来当‘新奶奶’,倒舍得花钱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亲娘吗?你说!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她的声音在小小的客厅里回荡,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反复拉扯着紧绷的空气。
李富贵站在她身后,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劝,但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低下了头。
李国庆的脸色沉了下来,而冯丽,依旧维持着那副谦卑讨好的笑容。
富贵婶见没有人说话,越想越生气,赶紧催促李富贵道,“我说关键时刻你是咋回事?咋一声都不吭?”
“老太婆,国庆请保姆就让他请,你自己也没带过几天孩子,都是翠花带的。”
李富贵并不是不想教训李国庆,他是担心以后老了,李国庆不照顾他们两老,所以才不敢跟李国庆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