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佐确实不会放过他们。
所谓宽恕、饶恕,不过是给无能找个借口,亦或是基于现实的自我开解。
真正的念头通达,必然是肆意恩仇、斩草除根、整整齐齐。
当然,这不被法律允许,毕竟丛林法则会损耗牛马资源......
可雷天佐不在乎什么法律。
身处70年代的港岛社团,讲法律?
不好意思,我拜关二哥。
荃湾,别墅,花园,凉亭。
石桌上摆着茶盘,中间四盏茶杯。
雷天佐一手电话,一手泡茶。
凤凰三点头。
放下茶壶,单掌伸出,一句“请”。
坐在旁边石凳上,穿着睡衣的大D咧嘴一笑。
臭小子,泡茶倒有几分模样。
大D夹着雪茄,当先领过一杯。
凉亭里还站着两个人。
看到佐少请茶,那二人躬身上前,双手捧走茶盏。
年纪大的那位二话不说,一仰脖,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下!
再快走两步,恭恭敬敬地将茶盏放回原处。
他的身后,年轻的那位简直惊呆了。
这是刚泡的茶!
别说喝了,他捧着茶盏的手指都有些端不住......
“大哥...”
他正要开口,年长的那位猛然回头,用凛冽的目光看向他,用更凛冽的声音低喝道:
“喝!”
“咕噜...”年轻人吞了口唾沫,看向石桌旁的雷家父子。
那对父子没有看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们,哪怕是一眼......
一咬牙、一闭眼,年轻人猛一仰脖!
也将那滚烫的茶水一口饮下!
袖子擦嘴,低下头,学着哥哥的样子,也将茶杯放回原处。
石桌旁,雷家父子仍旧没有表示。
大D一口雪茄一口茶,小口啜着。
雷天佐依旧在打电话。
“你的意思是,蒋天生故意给我搭台子,把那几个要死的推到前面。死他们一个,保洪兴全家?”
电话那头,大圈豹哈哈一笑。
“蒋天生这个人滑得很!他不想与你为敌,也不好眼睁睁看你打上门来,干脆主动退位,躲到泰国去了。他的意思很明显,人你随便杀,记他一个人情就好。”
雷天佐啜了一口茶,吐出三个字:
“我不记。”
大圈豹:......
“蒋天生怎么想,我根本不在乎。躲到哪个老鼠洞里偷看,是他自己的选择,跟我没关系。”
凉亭里,大D抽着雪茄,一言不发。
站着的那对兄弟,低着头,耳朵却恨不得竖起来听。
雷天佐没有避讳他们,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我有我做事的节奏,不会因为蒋天生的动作而改变。客观来讲,我做掉那几个洪兴仔,对老家是有利的。”
石桌旁边,大D的瞳孔猛然一震!
什么?老家?
这个臭小子都跟北面拉扯上了?
不远处,站着的二人把头埋得更低了。
他们也听到了,原来佐少接的这通电话,是从北面打来的!
电话那头,大圈豹并没有否认,而是缓缓道:
“雷天佐,老家对走粉的态度,你是知道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来港岛会选择性地接触蒋天生、接触你,但绝不会接触倪家。”
“蒋震建立洪兴,是立过规矩的。可走粉卖糖搵水快,总是有人想坏规矩,上一个是靓坤,现在是黎胖子、陈浩南。”
“我不否认,你现在做掉他们,也省得将来我们动手。但是,我希望你能把影响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洪兴这个社团,是可以生存下去的......”
雷天佐揭开茶壶,又冲了一泡水,揶揄道:
“所以,你现在是帮着蒋天生做说客,都想拿我当黑手套,借刀杀人呢?”
“你...”大圈豹噎得不行。
雷天佐单手提壶。
关公巡城。
韩信点兵。
再次单掌伸出。
“请茶,请!”
依旧是大D当先领茶。
站着的兄弟俩快走两步,双手捧杯,一饮而尽,再迅速放回原位。
他们正要后退,雷天佐指了指空着的两个石凳。
“坐呀,别太生分......”
年轻的那位咧嘴一笑,往前迈了一步,他还真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