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玄身边无数条铁链如毒蛇般徘徊，狰狞地对着那即将被席卷而来的身影，仿佛下一刻就要噬灭这诡异之物。

他明白那些怨灵猛鬼术式诡谲多变，他身上有着位格的绝对碾压，但仍然需要谨慎对付。

倏忽间那有着猩红双眼的身影就被卷至林慕玄身前，他手向上一抬。

无数条锁链如尖枪一般从那身影的体内破出，将那身影穿刺成了一个刺猬。

林慕玄锁定了那身影体内磅礴的恶意，近距离一看那恶意就如汪洋般悬在那身影灵魂深处，这还是林慕玄第一次见到恶意如此深厚的鬼物。

就连身为“天生之恶”的他也难以想象这到底是何等深仇大恨。

这也证明了这鬼物绝不简单，其可以影响林慕玄的“恶念”权柄也就合理了。

只是这也正中了林慕玄的下怀，如此磅礴的恶意，就让他有着很大的操作空间。

就像现在这样，恶意可以催动猛鬼的灵力，但也终究会反噬其身。

林慕玄不再看那被锁链破体而亡的恶魂，重新看向了季妍研。

“你到底是哪里获得的这份力量呢，季妍研？”林慕玄注视着季妍研，姿态仍然保持着绝对的挺拔与警惕。

林慕玄也没想获得季妍研口中的答案，只是他发觉自己目前的手段竟然无法彻底灭杀她的存在。

季妍研的灵魂给他的感觉，硬得异常。

他需要持续地用恶念消磨和侵蚀她，直到她彻底消散。

而林慕玄就不喜欢这种方式，因为时间越长，变数越多。

季妍研的身体逐渐消散，森森白骨露了出来，她的面部因为痛苦而扭曲，那两颗裸露在头骨外的眼球仍然凸出地瞪着林慕玄。

林慕玄很熟悉这眼神的味道，无数人曾这样看过他。

对于这种眼神，他不享受，也不讨厌，只是没有任何感觉。

没有任何感觉……

林慕玄瞳孔猛地一缩，看向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把贯穿而出的长剑。

自己被攻击了，却没有任何感觉！

林慕玄猛地转头，迎接他的仍然是那双猩红的眼睛。

她什么时候挣脱了锁链？这锁链甚至没有造成什么明显的伤害？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下一秒，林慕玄的手脚平滑地飞了出去，他正想要恢复，念头却突然消散。

他的想法被杀死了！

就如他的感觉，他的感知一样。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权柄林慕玄无比熟悉，那明明是屠诛的权柄！

“你……是……么东西？”林慕玄嘴里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

却没有得到回复。

只有季妍研低吟了一声：“暮曦，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