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冲她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指着身后。
她探身一看,就看到孟星河身后站着个哭哭啼啼的小娃娃。
“姐姐!”
殊儿正扑在孟星河腿上哭,忽然看到姐姐回来,小家伙愣了愣,立刻扑腾着小短腿飞快冲过来一把抱住姐姐的腿,呜咽着诉说委屈。
孟星河走上前,笑着说,“我把他和小宝交给娘照顾,刚开始他还玩得挺好,结果天一黑,他就坐不住了,让他跟小宝睡他不愿,让他跟我娘睡他也不愿,他就搬着小板凳坐在我院子里望着韶光院,非要等你,谁说都不听……”
姜云韶低头搂着哭得眼睛通红的小家伙,又爱又怜。
她亲着小家伙的脸颊,好笑道,“你干嘛呀沈云殊,嗯?姐姐又不是不要你了,你干嘛哭成这样,是要心疼死姐姐吗?”
殊儿抱着姐姐不撒手,半天没见姐姐,对他来说就是被姐姐抛弃了,呜呜呜,他难过死了。
姜云韶笑着哄了哄这个黏人的小家伙,然后跟孟星河说,“孟哥哥,时候不早了,我带殊儿去歇息了,你也早点歇着。”
孟星河望着他的韶儿,心里有千般不舍。
他真想说一句,我今晚能不能陪着你们一起睡,我不想离开你寸步。
姜云韶见他深情望着自己,就知道他的意图。
她伸手戳了戳孟星河心口,低声说,“不行,我累了,你也很累,我们都应该歇着,你也不想累垮了三天起不来吧?”
孟星河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他抵着嘴唇轻咳一声,“你误会了,韶儿,我只是想看着你,什么都不做……”
姜云韶含笑看着他,然后贴着他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嗯,现在咱们穿得整整齐齐,你说你只想看着我,什么都不做,等我们同床共枕以后,你会说你只想抱抱我,你保证什么都不做……等我让你抱上了,你又会说你只想贴贴我,你不进去……等你再信了你的鬼话,你就会化身禽兽了……”
看着孟星河惊呆的样子,她戳着孟星河的心口,又说,“你别否认,别狡辩,方才在赵家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你的不守信用!你说不疼,你会轻轻的,结果呢?你说你会慢一点,结果呢?你说你会……”
她还没说完,孟星河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孟星河羞红了脸,红了耳根,他再也听不得他的韶儿揭他的短,慢慢细数他的诸多不守信用。
他承认,他是个不守信用的人。
他再也不是个君子了。
在韶儿面前,他真的毫无理智可言。
就像此刻,他明知道这会儿不应该缠着韶儿,可是他就是无法放开韶儿,他捧着韶儿的脸颊,越吻越投入……
忽然!
夹在他和韶儿中间的殊儿被挤得难受了,拱着脑袋努力想推开他们,想看看他们在他头顶做什么坏事。
察觉到殊儿捣乱,孟星河犹如大梦初醒,立刻松开了他的韶儿。
他退后一步,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低头看了一眼殊儿,“你干什么?”
殊儿仰着头望望姐姐,又望望姐夫,然后奇怪地挠头,“我还想问你们干什么呢,你们干嘛忽然挤我,都要把我脑袋挤扁啦!”
姜云韶噗嗤一声笑出来。
孟星河捂着发烫的耳朵,淡定道,“你姐姐头发上有一片树叶,我帮她摘树叶。”
殊儿有点怀疑。
孟星河没给他怀疑的时间,揉着他脑袋说,“时候不早了,我回去睡觉了,你跟姐姐也早点睡,乖乖的不要闹她,她今天很累,好吗?”
殊儿乖乖点头,“知道啦,孟哥哥明天见。”
姐弟俩一同挥手,含笑送孟星河离开。
等孟星河回到隔壁,殊儿抬起头担心地看着姐姐,“姐姐你今天为什么累啊?你是不是去干活儿了?”
姜云韶心虚了一下下,拉着小家伙进屋,“没有啊,孟哥哥逗你玩的,姐姐不累,我们正常歇息就行了。”
殊儿乖乖点头,然后开开心心兀自安排起来,“姐姐!我今晚要睡外面!我晚上跟小宝一起喝糖水喝多了,今晚肯定要起夜……”
……
孟家姜家都睡下了,可郑国公府的主人却摔碎了一屋子东西,根本无心睡眠。
郑国公坐在一地碎片里,咬牙切齿道,“赵澹这个废物!”
管家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望着盛怒的国公爷,大气也不敢喘。
郑国公揉按着额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静下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策儿现在怎样了?”
管家低声说,“世子在青楼折腾了一个时辰就晕过去了,小的派人去看了一眼,世子那两个相好的把他照顾得很好,小的就没接他回来,怕孟家生疑……”
郑国公见儿子安然无恙,就不再过问。
他又问起了赵家,“赵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管家抬头望着郑国公,鼓起勇气说,“情况不太好,赵澹和他的心腹小厮已经被姜家和孟家带走看管起来了,而赵家现在被刑部的人围着,小的想让人进去摧毁赵家书房里的东西都无法进入……”
郑国公大惊失色,“你说什么?刑部的人已经把赵家围起来了?”
管家艰难吞咽了一口唾沫,“是。”
他小声说,“小的让人去打听了,是孟星河干的,他之前就带了孟家侍卫闯入赵家,后来他怕有人毁灭证据,即便他离开了他也让他的侍卫团团守着赵澹的书房,然后又让人将此事禀告了孟侯爷……孟侯爷是刑部尚书,他儿媳妇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他自然可以公权私用,下令让刑部的人将赵家包围起来……凭他和皇上的交情,想必皇上也不会为这么点事为难他……”
看着郑国公狠厉的模样,他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国公爷,小的无能,若守着赵家的人只是孟家的侍卫,小的还敢让人去捣乱,可是,那是刑部的差役,小的不敢让人硬闯……”
郑国公握紧拳头,一张脸难看至极。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孟家那老狗得罪不得!
他是国公爷又怎么样,他现在没有任何实权,而孟老狗不一样,孟老狗是刑部尚书,家里还有免死的丹书铁券,人家行事就是敢这么猖狂这么肆无忌惮!
换做一般人,谁敢因为一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出点事就把权贵家团团包围起来的?
可是孟老狗和孟星河就敢!
他就是知道孟家人不好惹,所以他才想趁着孟星河跟姜云韶还没正式成亲,赶紧让姜云韶成为策儿的女人,只要他把姜云韶和策儿有了夫妻之实的事传遍京城,姜云韶就是他们国公府的人了,孟家再强硬也没法改变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