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意开口，祁渊便走到他们面前，提起剑，逐个询问，问一个杀一个，杀一个问一个。

先是如丝一般的细雨洒落，继而雨滴愈发密集，天空哀婉低泣，雨势逐渐磅礴起来，倾泻而下。

一场屠杀已经过半，雨水混着血水打湿在场所有人的衣摆。

然而即便如此，仍旧无人打破沉默，无人敢挺身而出，撕开帷幕将血淋淋的真相剥给祁渊看。

“都瞒着本王，呵哈哈哈哈，你们都瞒着本王。”

祁渊轻晃着头，后退几步，举止慌乱，踉踉跄跄，举起剑胡乱挥舞，动作过大，不慎绊着碎石，失衡跌跪在地，垂着头，哽咽着嗓音喃喃自语。

“这么多天了，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回来……”

“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回到我身边。”

雨幕之中，马蹄声渐近，犹如滚雷响起，侍卫趋马而来，迅速翻身下马，疾步向前，跪伏于地，双手高捧：“回殿下，他招了。”

祁渊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抬眸望着烧得干净的地方，好半晌才说出一个字，像是多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一开口，嗓音嘶哑如同磨损的琴弦，难听至极。

“那日黎公子摔碎了他们二人儿时的信物，黎公子没有要走，他让林越滚。”

“他……没说要走……”

“是。”

他没说要走，是他误会了。

可他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

不，是他没给他机会。

是他的错……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祁渊随之倒在地上，恍若置身寒冬，寒气席卷，他望着眼前焚烧殆尽的地方，视线逐渐模糊，陷入黑暗。

世界轰然崩塌，苍穹染墨，他置身于无尽的黑暗，孤独如影随形。

仿佛天地间只有下他一人，漫漫长夜，无尽凄凉。

他嘴角鲜血不断溢出，泪水无声滑落，却执着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我会找到你的。”

“不管你在哪里。”

“会找到的……”

……

冥界深处，幽暗无垠，昏暗的宫殿中，黎阳端坐于王座之上，神态悠然，手中把玩着一颗小光球，漫不经心开口：“祈愿者投胎去了？”

【是的大人，谢言死的那一刻任务完成他就投胎去了。】

“看来，他下一世也没好到哪里去，就这么一点气运。”

【作为普通人这已经好多了，大人现在要去下一个位面吗？】883扭动身体，摇摇花花。

黎阳捏碎光球，散发出来的气运围绕在他身边，没什么感觉，他轻松一口气：“走吧。”

这点还远远不够。

………………

（后滑开启下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