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织补裙摆,让粉脸儿泛白。
一败再败好无奈,风雨纷至沓来。
塘蛙鼓着腮帮,表白迫不及待。
可恨那呆头水凫,犹自彼岸徘徊。
宾馆院内有个不大的小水塘,贵桃关注它好几天了,但还是看不清那个真实。虽说时间不是真实的,但过去和将来都正在发生。旧人变了样,新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变了样,好似唯有自己没有变。
幽幽一汪水,伏波于朦胧自在的云。堆叠的云水,还浮夸着一层很轻薄的烟。好似随便吹来的风,便可以鼓动起那颗平常的心。
有两只蝴蝶,围着塘边的花坛,绕来绕去,漫漫的样子,似乎心思并不在那翠微上或花朵间。我知道,只有我知道它们在做什么?趁着大好春光,在原始欲望中追逐嬉戏。这个过程是不需要控制的,那是生命超过一切的,最感兴趣的消遣。
季风一吹全得开,罗裙肥美一色裁
两个庄子红尘戏,勤花不停两边来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件件都很麻烦,而且还把个普普通通的战友聚会拖进了一个怪圈。大家在这一片沟壑中,兜转来,兜转去的,耳边那只乌鸦嘶哑的叫声,划破了长空。
海棠花跃跃欲试要开放了,可聚会还是没有结束的迹象。如今,当地公安也介入进来了,把个事情越闹越大,还越搞越复杂。看来要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真是遥遥无期。
池塘里一条鱼跃水而出,觉得很是可亲。而那一只青蛙,一直在抖落着肢体,好像要变成王子的模样。人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有人可能不信,但我信。给我一个吻吧!我真得能变成人的模样。不给点压力,人是很难战胜自己性格的。要不,我们先尝试一次,突破一下自己?这可是爱的最好诠释。
不能质疑我对自己的爱,也不能质疑别人对我的爱。当下我该说点什么呢?这个黄昏真得很美。
“今天做个美甲,居然花了4个小时,相当于我半天的人生。那个美甲师自己说从事这项工作已经两年有余,但是表现得还像个新手。甲片贴了强行撕,撕了又贴,我的手都被弄疼了。
有两次我都说贴歪了,她却说就是这样的。后面还是在我强烈的要求下,重新做了甲片。你看看!上色厚度也不一样,跟我想要的效果相差甚远。这钱花的真不值。”
老天是公允的,虽然没有赋予明李美貌的容颜,修长的身材,却给了她一双纤细美丽,还能跳芭蕾的手。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对此,她也很自信。
“已经相当不错了。这么闭塞的县城,还这么小。贵桃,你来看看,这明李的手,真漂亮。”
文杏象征性地摆弄着明李的手,看了再看,接着又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情有些复杂。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不是一个嫉妒能描述的,应该是眼红。她催促着贵桃,也许是想分散一下自己因无明而带来的痛苦。
“你倒是来看看呀!拥有这一双手,得多么幸运。”
“实话实说,我什么都不想表达。那些最想说的话,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最近事多事杂,懒得思考,不想发声。”
此话什么意思,算是一种回答吗?根本不搭边。这个贵桃完全不在状态,连朝这厢看一下的情趣都没有。
“你这位闺蜜怎么了?”
“她,你也不是不知道。无来由的情绪,莫名其妙地伤感。”
“明白!明李,你真无辜。”文杏话音还没有落,便立刻纠正道:“不不不!你真幸福。”
“幸福?文杏,我倒是不这么认为。不过,在某个时空的一个刹那,我发现了自己很幸福。”
明李说着话,往贵桃那边看了看。那个女人也在往她这边瞧,那一双瞪着的大大眼睛,闪烁着熠熠光芒。
“你就说说那个瞬间的幸福,我很想听听。”文杏催促着。
“那就是每一天都不花一分钱。早上公公买好了早点,中午午饭有单位供给,晚饭回家吃现成的。
路上交通有电瓶车,充电在单位。水电费公公交,水果零食公公买,而且生活费,婆婆还不要。除非自己想买点啥,要不然,一分钱都花不出去。”
“这哪里是一瞬间,分明是每一天。这就是你的幸福?超出了我的理解。不错,不花一分钱过日子。”
“攒攒钱吧!省着花!总是感觉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嘻嘻!这半辈子过去了,我就没有活明白。”
……
贵桃这个闺蜜太佛系,她一直在说,人生在世不要过于较真,金钱名利这些奢侈品,更不必刻意追求;凡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这样才能活得轻松自在。
今天这是怎么了?正话反说,想必是影射着什么。
其实,实际生活中真正能做到“四大皆空”的人,又有几个?佛系无非是众多经历之后无可奈何的选择罢了!不过,换个角度,能微笑着向生活低头,未尝不是个明智之举。
度量风月照若水,些许翻飞轻笼翠
看过铅华步影长,慵散暗香倦不归
这一池的水,有没有让人感到有什么特别?下过雨的今天,也没有那么清新、舒爽。夏有莲花冬有藕。目前当下,这个塘子里,什么也没有。季节不对!心情也不对!
“贵桃她今天是到底是怎么了?”
“还不是为李司务的事。”
明李发现贵桃的眼神有些异样,而且脸上很难看。
“世上哪有容易做的事,倒有不少容易说的话。李司务正相反。”
“人就是哭着来的,打一开始就认为世界对他就不公平。天生的自我意识,对其他的人事都不会上心。”
“解决好自己,才能解决好这个世界。我们允许一切发生。”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好了!还是不说这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