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裴懐眼前闪过一抹朦胧的身影。

他本就与她毫无可能，若再成为云晋王侯，他们之间的路会更加艰难。

比起什么迟来的补偿和缺席太久的亲情，他更想拥有曾经最想得到的。

“我母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云晋人。”裴懐垂眸，缓缓道，“她到死，都喜欢我父皇。”

这是裴懐不愿承认的事，却也是铁证一般的事实。

听到这句话，云晋济纳后退了一步，眼中渐渐黯淡，最终重重叹息一声，背过身去。

“你要记住，你身上流着两国的血……本王的意思是，你永远都是本王的外孙。”

裴懐瞬间抬起眼睛，紧紧盯着眼前这高大的背影。

顿了顿，他忽然拱手对着云晋济纳的后背，铿锵有力地喊道：

“恭贺新王侯！”

云晋济纳被他逗笑了，一瞬间弯了弯嘴角，随即转过身来，盯着他的脸。

“你母亲很小的时候就被掳走了，时过境迁，本王好像也快忘了她的样子，只依稀记得，那年王妃还在，她也还在，我们一家三口在王府中是何等幸福……如今，也只能透过你的眉眼，想象她长大后生成了什么模样。”

他收敛起往日威严的模样，变得温柔几分，对裴懐说：

“看到你的样子，本王想，她一定生就了一副好颜色。”

只是，这辈子他都无从真正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