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过往的经验告诉她，没必要在这方面跟厉无妄犟，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

她憨笑道：“没有没有，不讨厌，我和王爷骑同一匹。”

果然，厉无妄听了，那点不悦就消失了，应了她一声后便踢了马肚朝将军府方向去。

身后两匹棕马的马蹄声也响起来，明玉在后头紧跟着。

夜半子时，京城街道空无一人，只留地上三两片油纸被风微微吹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仿佛鬼城，马蹄声在此时便显得突兀异常。

白以云总是觉得这马蹄声实在太大了，就像那响彻天地的惊雷。

她有一种做坏事害怕被发现的感觉，心中惴惴不安。

可能因为这是第一次吧。

马匹脚程快，这会儿子到了将军府门口。

三匹马堪堪停下。

厉无妄对着明玉道：“去把人带出来。”

说罢，一旁的明玉便翻身下了马，走到了将军府门口的一棵树前，往上一跃，手脚一起使力，几下功夫便上了树。

明玉爬到最高处，纵身一跃，跃到了那墙头之上，随后往下一跳便消失在白以云的视线之内。

白以云还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看到这种行为，就像是女飞贼一样，心中的激动已然汹涌澎湃，不自觉发出一声惊叹：“哇！”

厉无妄听见了她的惊叹，问道：“哇什么？”

白以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王爷也会这样吗？”

“会。”，厉无妄言简意赅。

“那王爷还要带明玉来？自己来不就好了吗？”。

白以云想，若是明玉没来，她岂不是能看到厉无妄上树了？

厉无妄严肃道：“我要看着你，此时夜深，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我怕到时分身乏术。”

白以云环顾四周，毛都没有一根，更别说人了，能有什么危险？

只觉得是厉无妄小题大做了。

她摆摆手不屑道：“人影都没有一个，能有什么危险？王爷多虑了。”

身后的厉无妄低头凑到她耳边，故弄玄虚，悄声道：“你又知我说的是人而不是什么怨鬼邪物？”

说罢又在她耳旁轻轻吹了口气。

正巧这时地上两只老鼠跑过，你追我赶，吱吱叫着，在漆黑寂静的夜里，这个动静显得格外的大。

加上厉无妄的话，白以云突然被此时的氛围吓到，抖了一下身子，双臂抱紧自己：“王爷你别吓我。”

男人低笑抬头。

白以云怀疑他是故意的，正想用手肘捅他。

“吱呀...”

将军府的门在这时缓缓打开了。

明玉和祁野走了出来。

门又轻轻合上，声响极小。

少年衣衫头发比起白日来说稍稍有些凌乱，一看就是赶着时间出来的。

祁野揉着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王爷，又要干嘛啊？我才睡了一会儿。”

厉无妄并不解释：“上马。”

祁野也不多问，无力地点点头：“好，好，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