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点头时，目光扫过纪东山紧绷的侧脸：“您让谈判人员引导他同意医生确认伤者病情，最好能让他盯着监护仪，远离人质堆。”她把马克笔扔回袁静包里，拉链拉动的轻响透着笃定，“马道够宽，承重也足，我们俩加上装备不到两百斤，没问题。”

“好，就按你们的方案来。”姜楠和袁静的到来，才让纪东山真切体会到什么叫专业。

急救室的电话听筒里，贺相霖按纪东山刚嘱咐的，放缓语速：“朱强，手术台上的人，监护仪一直在响，你让李医生看看伤者情况。要是人真不行了，你手里的筹码可就贬值了。我这边车已经备好，只要人没事，保证你出市区没人阻拦。”

朱强攥着手术刀的手猛地收紧，刀尖在护士颈侧压出一道红痕。他瞥向墙角瑟瑟发抖的白大褂们——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李医生抖如筛糠。手术台旁的监护仪屏幕闪烁着刺眼红光，滴滴声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少给我耍花样！”他吼道，“武警的人就在窗外，当我瞎吗！”

门外的贺相霖此刻故意大吼一声：“那你要怎样才信？仪器数据总做不了假吧？再拖下去人真没了，你手里就剩这些医生护士，顶个屁用！”这声吼恰好盖住了药房储藏间里的动静——袁静正踮脚用宽胶带在回风面板背面快速粘出十字形固定带，姜楠则将撬棍轻轻插入扣板缝隙。

两人匍匐进入检修马道时，钛合金破拆钳咬开通风管卡扣的轻响，混在贺相霖持续的喊话里：“我让WJ把枪收起来了！你让医生报个数，心率多少、血压多少，我在外面能听见——”

姜楠突然按住袁静的肩——医用听诊器的探头清晰地传来朱强一步步挪向手术台的脚步声：“行！过去看仪器！敢碰别的东西，我先捅死你旁边的护士！”

“第七块板，从南数第三排。”姜楠对袁静比划手势，指尖点中图纸上预先标记的十字，“胶带固定稳了？”袁静扯了扯扣板边缘，比了个OK，手中的闪光弹保险栓已半拉开。

“朱强，让医生看仪器吧。”贺相霖突然提高音量，故意顿了半秒——这是约定的行动信号。

朱强刚要扯过护士挡在身前，紧盯着李医生走向监护仪，头顶骤然传来金属挤压的吱呀声。他猛一抬头，只见被撬棍支起的扣板稳稳悬在半空，两道手电强光瞬间刺得他眯起眼。千钧一发之际，

纪东山撞开房门冲进来时，映入眼帘的正是这样一幅景象：朱强被双手反剪跪压在地，六个医护人员正互相解着扎带。见此情形，他立刻厉声喝道：“把人都带出去！别耽误医生抢救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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