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这些日子七阿哥病了,一直高热不退,太医说再烧下去人就不行了, 皇上听到消息怒不可遏。“太医院的人治疗了这么久都不见好,若是不能治好弘暄,朕要太医院陪葬。”
安陵容坐在床边,用沾湿的手帕一直擦着弘暄的额头,眼里全是红血丝。富察仪欣也是着急的不行,一直让人去催小厨房的药物赶紧端上来。
沈眉庄随众人进内室看了一眼七阿哥,只见那小小的人儿脸颊烧得通红,双目紧紧闭着,呼吸急促而微弱,模样甚是可怜。为免打扰太医诊治,她与一众妃嫔悄声退至外殿。
皇上端坐于上首,面沉如水,手中一串紫檀佛珠转得又急又响,声声透着他心底的焦躁与不耐。沈眉庄垂眸立在一旁,目光悄然扫过全场,却发觉一个极不寻常的缺席——这般彰显慈爱、关切皇嗣的场合,皇后竟迟迟未现身。
一旁的敬妃冯若昭也察觉异样,她微微侧身,低声对沈眉庄道:“真是奇了,皇后娘娘此刻竟还未到?” 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太监特有的尖细通传声——是皇后宫里的总管江福海。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眼皮微抬,语气淡漠:“起来吧。可是皇后有事?”
江福海躬身禀道:“回皇上话,八阿哥殿下今日午后忽起高热,啼哭不止,皇后娘娘心焦如焚,实在脱身不得,特命奴才前来禀告皇上,恳请皇上恕罪。”
殿内一时寂然。八阿哥与七阿哥同时突发急症,这巧合太过蹊跷。皇上转着珠串的手倏然停住,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如鹰隼般锁在江福海低垂的头顶上。
“哦?”皇上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莫名令人心头发紧,“两个阿哥,同时病了?”
就在这时,太医正擦着汗从内室匆匆出来,跪禀道:“皇上,七阿哥之症来得凶猛,似急热惊风之象,臣等已施针用药,若能熬过今夜,便无大碍。只是……此症颇为奇怪,并非风邪入体,臣也未曾找到原因,不知会否传染,为保各位娘娘安康,不宜再探视。”
皇上眉头紧锁,还未开口,殿外又是一阵急促脚步声。竟是皇后身边的绘春慌慌张张跑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皇上!皇上!八阿哥他……他突然抽搐不止,口吐白沫!娘娘吓得魂飞魄散,求皇上快派太医过去看看吧!”
满殿嫔妃顿时哗然,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惊疑与恐惧。两位阿哥同时突发重疾,症状还如此骇人,这绝非寻常。
皇上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佛珠“啪”一声拍在案几上。他目光如刀,先扫过跪地的绘春和江福海,又缓缓环视了一圈在场神色各异的妃嫔,最后落在内室方向,声音冷得如同淬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