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晏“儿臣认为海禁是需要开放的。若是关闭海禁,沿海地区广东,福建这两个地区人稠地狭,田园少,难以耕种,若是禁止捕鱼,百姓不知该饿死多少,其二:前朝之时,倭寇便屡屡冒犯边境,屡教不改,说明此民族的人贼心不死,现在又开始造船,我们不可大意,也应加大海军的训练力度,谨防一战。”
“皇阿玛,这是儿臣的一点想法。”
皇上听罢未置可否,只微微颔首,转而看向弘暄:“老七,你怎么说?”
弘暄道 “儿臣与六哥所见略同,也以为民生为重。沿海土地贫瘠,若严行海禁,确易酿成饥荒。然关于倭寇之患,儿臣查阅自太祖开国以来的档案,发现其扰边之事较前朝大为减少,想必是慑于我朝天威,不敢轻犯。因此儿臣认为,眼下不必过度兴兵,而应效仿后宫俭德之风,惜用国库。一旦大举练兵、兴动干戈,反而劳民伤财、动摇国本。”
弘晏闻言立即反驳:“七弟此言未免短视!前朝倭寇之乱历时百年、剿而不灭,岂可因一时平静便放松戒备?我朝正当以史为鉴,强化海防、精练水军,方能防患于未然。”
七阿哥转过身来“六哥,若是打仗这钱从何处来?粮草又从何处来?”
六阿哥弘晏却转向御座,拱手道:“皇阿玛,儿臣以为,我朝虽地大物博、人才辈出,却也不可因此而轻忽边患。至于海禁——既决定开放,便当以我朝利益为重。外来货物人员若不加甄别、任其涌入,异风奇器滥行于市,恐将扰乱民心、动摇根本,儿臣深以为忧!”
七阿哥却从容应道:“六哥过虑了。小岛纵有野心,又何足惧哉?我天朝物产丰盈、文武鼎盛,岂会畏惮一蕞尔小邦?开海禁确有必要,但须以我为主:可允商船出海,却应严限异域物品与人员入境,以免外俗浊流浸染华夏正统。”
六阿哥立即扬声道:“既开海禁,又何故自缚手脚?禁物禁人,岂不断绝商路、窒碍贸易?当许万国货殖往来,我取所需、售我所余,方是强国之道!朝廷可设关征税、规范商船,对出入之人严加勘验、登记在册。如此既畅贸易,亦防机密外泄,岂非两全?”
皇上没想到,两个孩子说着说着居然还吵起来,顿时一阵头大
“够了!”
皇上一顿怒斥。
两个阿哥瞬间安静下来,然后一齐跪下
“皇阿玛息怒。”
皇上这才少了点火气,“起来吧。”
皇上没说二人谁说的好,只叫二人回了阿哥所。
这件事前朝又吵了将近两月,皇上这才下了圣旨,言明开海禁的事,并且下令在沿海地区修建炮台,提高警惕,并且密切关注海外小岛的动向,有问题及时上报,并且大力培训海军进行出海贸易,也加大了外来物品以及人员的管控,制定了一系列的税收政策。
此番倒也说明了皇上更赞同谁的言论。消息传到阿哥所,七阿哥像是蔫了一样,回了后宫也吃不下一碗饭。
倒是弘晏心大的不像话,也没有同沈眉庄说这件事,而是吃了饭后就去暖阁里开始温书。
安陵容看到自己的儿子垂头丧气的,忍不住问道
“弘暄,可是在阿哥所里发生了什么事?”
弘暄低着头,“额娘,儿臣好像说错话了。”
安陵容听后,心里大惊,“发生了什么事?”
弘暄这才将那日在上书房皇上问的, 以及他和弘晏的对答说了出来,以及前些日子皇上最后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