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皇上阴沉的脸色也不敢说什么,跑到三阿哥弘时的面前也跪倒在地
“求皇上宽恕。求皇上宽恕啊!”
皇帝没有理会,跟着沈眉庄就往储秀宫去。
储秀宫里,翁太医仔细诊过脉象,温声宽慰道:
所幸救得及时,寒气未入肺腑。老臣开些药浴方子,药力透过肌理发散,比汤药更温和见效。每日浸泡两刻钟,连用半月便可祛除湿寒。
他与惠妃相识多年,言语间自是不必遮掩。
惠妃这才放心了心,狠狠的喘了一口气,“那就好。”
六阿哥此时已睁开眼,虽不哭闹却蔫蔫地蜷在锦被里,只黏着要人抱。
皇帝一直在旁守着,闻言神色稍霁,伸手轻抚孩子发顶:弘晏很勇敢。
这难得的夸赞让六阿哥眼眸微亮,软软唤了声:父皇......
嗯。皇帝喉头发紧。方才那一幕仍令他后怕不已。
纵然后宫已有四位皇子,弘晏终究是特别的。这是他在位后降生的第一个皇子,又是难得的龙凤双生,当年平息了多少朝野非议。更不必说这些年亲眼看着这孩子从襁褓婴孩长成如今模样——所有皇子里就数弘晏最是活泼灵动,见了他也不拘束,总像头小鹿似的蹦跳着扑来。此刻见这往日生龙活虎的孩子如此虚弱,怎能不揪心?
沈眉庄命人抱六阿哥去药浴后,转身对皇帝福了福身:
皇上,臣妾想亲自查问储秀宫的人,但凡有可疑的,一个都不会放过。今日弘晏险些......她声音微哽,求皇上为他做主。
皇帝见她这般模样,不由放柔了语气:爱妃放心,朕定会严查。
沈眉庄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她深知帝王薄情,与其指望他主持公道,不如自己动手。只是眼下闹起来反倒不妥,还会惊着孩子。
待皇帝走后,沈眉庄立即召来六阿哥的贴身宫人。她端坐在主位上,眸光凌厉:给本宫如实道来。
伺候六阿哥的小太监赶紧跪下回话。
“回娘娘的话,起先奴才们跟着主子们,今日七阿哥提起游湖,三阿哥也跟着小主子大家都一起,谁知道走到湖边发现起风了,再加上二月的天还冷着,所以便没有坐船。”
“本来在湖边也好好地,谁知道忽然有两个太监在假山那里提起外面的事,说是大臣们都在争论到底谁当太子,大臣们都说三阿哥是长子应该立为太子,但是另外一个小太监却说三阿哥愚钝,难当大任,听上书房的小太监说,三阿哥读了这么多年书还不如六阿哥聪慧,要说当太子,还必须是六阿哥。”
“三阿哥身边的太监听了,连忙就大喊叫人闭嘴,然后去抓那两个小太监,结果只看到两个太监的影子,最后空着手回来了,此时三阿哥的神情就不对了;”
“接着三阿哥就问小主子认为国本是应该立贤还是立长?咱们六阿哥就跟着说太子是国本,应当贤者居之,不过这毕竟是国事,应该由皇阿玛做主”
“结果咱们六阿哥就被三阿哥猛地推了一把。六阿哥正站在湖边,大力之下就摔进了湖里。奴才们该死,没拉住。”
沈眉庄听完事情经过,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今日若再晚一步,本宫就要与弘晏阴阳两隔了。
小福子等人闻言立刻伏地请罪,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奴才们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