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榕愣了一下。

她想去甲方，这个想法并不奇怪，因为这个行业本身就存在一个职业歧视链，貌似营销代理公司的优秀员工，大部分人的归宿都是会选择去甲方，不但是因为甲方的薪酬高，还因为他们是甲方，更有话语权。

邢榕不知道该祝福还是挽留，如果当初自己在房优优的时候，提出跳槽去甲方，石南秋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但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她有选择的权利，任何人都不应该阻拦。

邢榕笑笑，道：“你想好了？”

“嗯。”她小声道，声音里有几分哽咽。

邢榕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诚恳地说：“如果已经找好了去处，我说声恭喜。如果是因为最近开盘太累，我给你放五天年假，你休假回来，如果还是决定要走，我到时组织这群兄弟姐妹给你饯行。”

没想到叶蓁蓁突然大哭，眼睛红红的，质问的语气：“你为什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辞职……”语气里除了委屈，还有挣扎和愤怒。

邢榕懵了。

平时很少见这个姑娘发脾气，一直都是温柔乖巧的样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对她的关心不够？

邢榕抚摸着她的头，等她哭累了，才轻声道：“你最近是有什么事？”

她用纸巾胡乱擦了擦脸，已经停止了哭泣，轻声说：“没事了，邢总，咱们回去吧。”

邢榕叹了口气，见她如此，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一脚油门，出了停车场。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怎么都不明白叶蓁蓁今天是怎么回事。她翻开叶蓁蓁的微信朋友圈，想寻找蛛丝马迹。感觉她一切很正常啊，没有发一些伤春悲秋的消息。

但邢榕突然意识到，她的朋友圈里似乎少了什么！五月份的一个周六，她的朋友圈里曾经发过在香港看了一场明星演唱会，图片是现场嗨翻天的场景和一张她的自拍照。现在，这条朋友圈被她删掉了！

她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她翻开汪明远的朋友圈，一条一条向下划拉。果然，在同一天他发了看演唱会的朋友圈，虽然没有两人的合影，但他发朋友圈时分享了地点。同一天都在香港看演唱会，这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她不敢往下想，她不知道他俩目前进展到何种程度，亦或者这只是她的猜想。

类似汪明远这样的人，以他们目前的收入和地位，对年轻女孩会有一定吸引力，尤其是刚踏入职场不久、不谙世事的年轻女孩，他们只要向她们抛出金钱上的诱惑，或者利用手中的权力，被诱骗大概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如果她们家庭背景再不好，一旦遇到经济困难或者天灾人祸，就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她很庆幸，在自己还很无知、力量弱小的时候，没有遇到这样的诱惑。也许那个时候，自己也未必能明辨是非，未必能守住底线，坚定地按照自己想要的人生方向走下去。

叶蓁蓁，这个拥有青春和美貌的女孩，也许曾经几度像今天这样挣扎过。人很难突破自己思维上的局限，有时就像是一座冲不开的牢笼，被困住，被束缚，然后窒息、痛苦、挣扎。有人最后选择妥协，也有人选择继续走最艰难的路。

但如果这是成长中必须要经历的一环，那她们付出的代价，对于以后的人生来说，未必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