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钦轻轻挡下慕心兰的动作,表示他自己来,“不用。”
得,老公还傲娇上了。
“好吧!”慕心兰有些失落的把碗送了过去。
慕心兰抽出纸巾帮忙擦拭,“老公,来我给你擦擦。”
“家里公司都还好吧,工作多不多,辛不辛苦。”
慕心兰在盛少钦喝汤的时候也没闲着,时不时的就接二连三的关心三连。
在外头负责守门的莫延听着门里面的甜甜蜜蜜的声音,也是一脸无奈,实在受不了恨不得给自己塞个耳塞。
哗啦哗啦!
厕所的隔门被人打开,陆菲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菲径直走到洗手台处,习惯性的把婚戒摘下,清洗双手。
洗干净了手,弄干了手,陆菲刚打算重新把取下的婚戒戴上,放在洗手台上的包突然剧烈的‘动’了起来。
是包里的手机响了。
陆菲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手机,随便扫了眼,还是接通了,“喂!如果你这次打电话还是为了传达母上大人的旨意,那就不必,你就算现在不开口,我也猜得到你下一句要说什么。”陆菲一边说,一边把身子往后靠,紧贴在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
“你在哪儿?”
陆菲觉得有些许好笑,勾了勾嘴角“我能在那儿啊白教授,当然在公司咯,我们工作的时候不互相影响,做到公私分明,这不是我们一早就达成的共识。”
“菲儿,你今天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一股火药味十足。
陆菲说话从来不会这样,哪怕是在面前也不会这么冲。
聪明如白教授哪能联想到电话对面的人是在委屈。
陆菲今天喝了不少酒,冲也是正常的。
陆菲之前分明跟他交代过的,说今天要举办承合的三周年庆,而办年庆的这阵子她会特别忙。
可是人家转头就忘了,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呵呵,陆菲嘴上在笑,心里也在冷笑。
听到男人口中喊的菲儿,她也想恨恨的对电话里说一句,别喊我菲儿,我膈应。
想到俩人之间契约婚姻,她想发作也发作不得,就算人家不记得……不记得就不记得呗,她又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她的一切,人自然也不会在乎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我还有工作!”陆菲像是故意针对似的,还在最后欲盖弥彰了一下。
“陆总!”在陆菲专心发呆时,身旁突然多了个人。
听到人叫她,陆菲下意识抬头的看向镜子又从镜子转向身侧之人。
一看是熟人,陆菲就脱口而口叫了对方
“潘总。”‘潘总’是陆菲以前的最早接触的合作伙伴之一,不久也才一年多。
“潘总,你也来了。”
对方脸上带着职业假笑以调笑的口吻故作轻松惬意的说,“陆总现在都是大忙人了啊,要不是我来个洗手间的功夫,我今晚哪能跟你搭上话啊!”
“实在不好意思,今晚上应酬太多了,这不我这样出来何尝不是为了好好喘口气。”陆菲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自己。
“所以我说陆总是大忙人啊?”
“潘总不也一样事业有成,生意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比不得陆总做什么都挺得心应手,自家的公司做得又大又好,出来创业也是风生水起。”
陆菲淡然自若,“过奖!”
“陆总,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
陆菲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说来听听。”
潘总突然正经了起来,“陆总你在魔都其实早有美名,也有了根基,为什么就突然决定自己出来闯荡了。”
陆菲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加上喝了酒本来就上头,“潘总有些八卦啊!要不是跟潘总是旧识,彼此都清楚对方的底子,要不然我真要以为你是娱乐八卦记者来帮着打探消息的。”
“潘总且不说我是因为什么才放弃继承家业,来到异地打拼,那我也冒昧问一句潘总又是为什么背井离乡,独自来到其他城市打拼呢。”
“陆总既然问了,我呢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再说了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跟陆总不一样,陆总在魔都,还有陆家在那里都有根基,我只是一个出自普通的小康家庭的孩子,平平凡凡,这么说吧,陆总你就是那种含着金汤匙,有父母一早给你们经营好的家族基业,还给你铺好现成的路,这样老老实实的走就可以了,跟我们这种小百姓相比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能相提并论的。”
“我当初刚出来闯荡,父母也帮着塞了不少钱,可是一出门什么都还没开始,钱就没了,衣食住行,各种各样的问题接连不断,跟漏的水管似的,什么封不住,差点就变成过街老鼠了。”
“我后来想着,刚出门那会儿对什么都抱有期待,出门以后差点流落街头时仔细回想起来,那会儿不知道自己只是太过天真幼稚,一切都是空想,现实才是真的,这天底下的事哪有那么简单。”
随后,她叹气道,“再后来,想着既然出来当时还夸下海口,也不能灰溜溜的回去,只能留下来继续闯闯,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说起这段往事,潘总脸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苦中犹带涩。
陆菲突然接上话,“这么说,我和你的想法其实不谋而合。”
陆菲欣赏着对方脸上的表情,“我这样说你不会觉得我很虚伪,在故作谦虚。”
潘总赶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有那么一丁点好奇疑惑,如果我是您,我肯定选择继承家业,也不会想不开离开父母到外地遭这个罪啊。”
“看不出来,潘总原是喜欢享受的人。”
“若是能享受,谁不想享受呢。”
“虽然我脱离了父母给的舒适圈,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在魔都确实有了基础,我也想看看自己脱离了父母的庇护之后到底有多大本事。”陆菲说着说着就无意识的覆着手背上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父母给的终究是父母给的,自己挣的握在手里才踏实花的也自在。”在这点上,陆菲从来拎得十分清楚。
“那陆总我先走了,耽误不少时间了。”
“潘总走好。”
陆菲等人走后,把覆着手背上的手挪开回身面向镜子,眼皮上挑,耳环怎么少了一只?
陆菲扫了扫台面,又看了看瓷砖地面。
平时陆菲都是披卷发,而今她却跟以往不同的是,把头发全部往上盘了起来,所以特别明显。
算了!
陆菲一咬牙,手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