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冷冷地看着他:“胡少,因为你有个牛逼的爹,所以你才高高在上,可是你爹已经锒铛入狱,你最大的能耐就是制造我和左丽的流言蜚语,甚至给你自己带上莫须有的绿帽子,所以听清我的话,我虽然出身贫穷,但骨子里根本就瞧不起你,因为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你!你!”胡少恨恨地,又忽然狂笑起来“哈哈!我从来就知道你和左丽之间是干干净净的,所以才敢编造你们的流言蜚语,我就是要搞臭你,让你永远得不到左丽,你喜欢左丽又能怎么样,她最终还不是成为了我的女人,成了我的胯下之物么,哈哈!”胡少恶狠狠的笑着,嘴角不断滴出血来。
叶飞这回倒是说错了,胡少不仅仅是个阿斗,还是一个无赖,他愤怒地骂道:“牲畜!你不是口口声声爱左丽吗,为什么连她一起侮辱,你考虑过她的感受么?”
“呵呵,你听着。”胡少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恶狠狠地说道:“我的信条是得不到的就要毁灭,左丽就是死也不能离开我。”
“不是她要离开你,是你们胡家把她赶走了,是你们逼着她离婚的。”
“我不管,对我来说,结婚证就是一种形式,只要相爱就能在一起。”
“呵,别侮辱爱情,你配吗,你配提爱情两个字么?”
叶飞忽然暴怒,对着胡少一阵乱踢:
“不是你她能得病吗?”
“不是你她能连做母亲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呢?”
“不是你,她能躲开我远走异国他乡,再也见不着她么?”
胡少被踢的连声哀嚎,盛军扯开叶飞,怕他真把这家伙打死了,自已却又忍不住上去给了他两脚。
胡少哀嚎着嚎着忽然又哈哈笑起来:“原来左丽没和你在一起,原来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原来她也离开你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所有的人都住了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胡少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朝远处走去,凄厉的笑声又断续变成了哭喊声:“唔唔唔!左丽,左丽,你在哪里?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在哪儿,你回来吧...”
这嘶鸣在空寂的夜里渐渐散去,一行人看着那背影,心情莫名复杂,是可恨还是同情?谁也说不清?
人哪,遇到感情的事,谁能厘得清?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东方已渐渐发白,叶飞一动不动,呆呆地站在宿舍窗前,目光空洞,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仍然在路灯下斜影摇曳。
左丽已走,叶飞对生活再没有期望。
手机里响了,播放出他特别喜爱的那首《喜欢你》: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
屡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
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每晚夜里自我独行随处荡多冰冷
已往为了自我挣扎
从不知她的痛苦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像昨天你共我
....
歌声停了下来,一会又响起来,他才猛然想起,这是电话响了,拿起手机,是父亲那个村的电话号码,他打起精神,接通电话,张了张嘴竟然没有发出声来,电话里已经传来村长王长顺又热情又小心又恭敬的声音:“叶部长,这么早打扰你休息了,是这样的,你妈妈要给你打电话,我把电话给阿姨啊。”
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小飞啊,你有没有时间回来一下。”
“怎么了,妈?家里有事?”
“不是,也没什么,就是你爸...想让你回来...”就听母亲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电话中响起王长顺的声音:“阿姨你在这里打电话,我先回去做早饭了。”王长顺显然回避了。
“妈,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
“唉,飞儿,前几天,那个左丽到咱家来了,你爸这几天非要去县里找你说个清楚,你再不回来他就去县里找你了,你爸那脾气,我怕他又去闹事...”
仿佛被电流猛然击中,叶飞全身狠狠地一抖,他突然全部明白了:“妈,左丽到咱家去了?我爸见了她。”
“小飞,你爸...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母亲往后的说话他再也听不清楚了,他脑海中浮现出左丽到他家却被他父亲冰冷回绝的情形,他悲愤而又绝望的说了句:“妈,我现在回!”
叶父家。
叶飞站在父亲对面,直视着父亲,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父亲。
母亲忐忑不安地站在中间,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贪图他们家的钱财地位,告诉你,他们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他老子就算是玉皇大帝,我也不答应。”
“爸,您答应不答应,您儿子这辈子都认准了她。”
“混蛋,人总得要脸吧,那样风花雪月不自重的女人娶进家门,你让我的脸往哪搁?”父亲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脸。
叶母赶紧抓着父亲的手:“你这是干嘛?儿子会听你的话的,是吧飞儿?那个小雪是个多好的姑娘...”
“爸,妈”叶飞直挺挺地跪倒在地,给父母叩了几个头,“儿子不孝,左丽和我从小青梅竹马,没她,我定将终生不娶。”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就走,身后传出父亲暴躁的声音:“你娶她,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飞儿,你回来,你别跑...”母亲的呼唤声渐渐远去。
至亲伤了至爱,如何解决,这真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叶飞发疯一般地跑了起来,他心里宛如塞了一块巨石,堵的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