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褚卫舟轰然倒在了顾念安的面前，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额头上的大洞冒出，那双赤红的眼睛，充斥着不甘和怨念，死死的盯着顾念安。

他的嘴巴好似还在一张一合，像是在质问顾念安为何要针对他，毁了他的一切。

那一刻，好似周遭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偌大的宫殿只有她和已经气绝的褚卫舟，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那个她恨入骨髓的人如今终于死了。上辈子发生的一幕一幕又再一次在她的脑海划过，顾念安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眼，任由疲倦侵占自己的身体，手软脚软的倒了下去。

“念安！”褚煜之大步越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小心翼翼的将顾念安揽入怀中，她的衣裙早已染上了鲜血，头上的发髻也歪歪散散，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瞧着她憔悴苍白的样子，褚煜之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想用力的抱抱她，可又生怕她疼，只能弓下腰，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身上，静静的听着她的心跳。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真的回来的，真的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他余光扫了一眼尸体已经冰冷的褚卫舟，可心中的慌乱却并没有一丝消退，若是他再晚来一步，不！慢上半步，大概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

此刻褚煜之已经顾不上她身旁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皇帝和六皇子，拦腰便将顾念安抱起，大步冲出梧桐殿。

“救陛下。”

褚煜之在褚思安身旁丢下这句话便朝太医院赶去。

东方鱼肚白渐显，驱散了笼罩在皇城上的黑暗，天，终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