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衍闷哼一声，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腹部，手缝溢出鲜血。

许沐哲呼吸重了几分，语气冰凉地警告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开枪，你再靠近试试。”

“我知道你敢。”许翊铉笑道：“你几乎是我养大的人，不心狠手辣点怎么成为我弟弟呢？”

“我不是你弟弟。”

“是啊，你不是。”许翊铉蹲了下来，枪口抵着他的胸膛，可他毫不在意，深深注视着许沐哲的脸，“其实我把一切都给你了。”

“什么？”许沐哲没懂他的意思。

“我给你的新年红包，里面装的并不是钱，是我房间保险柜的密码。”许翊铉说：“我当时并没有把握能活下来，所以我把一切都给了你，包括股权转让、房产、账户上的存款等等，你要是真的在意我，你早就打开那份红包了。”

他知道许沐哲并未打开那份红包。

这让他感到庆幸，这样许沐哲没有机会离开。

同时也有点难过，许沐哲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他这个哥哥。

许沐哲并没有被他这番话打动，冷漠道：“给了我又有什么用呢，只要你活着回来，你早就转移了里面的东西。”

许翊铉歪头笑了一下，“是啊，你说的也对。”

他取下皮革手套，露出了那只残缺的手。

自从许父去世后，许沐哲第一次见到他取下手套，看到那根断了半截的小指。

上面的皮肉萎缩得厉害，看起来惊悚极了，与其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伸出手抚摸许沐哲的侧脸，可许沐哲觉得恶心，偏头躲开了。

许翊铉怔了下，自嘲道：“是不是觉得恶心？”

许沐哲没说话。

“我当初砍下这根手指的时候，我也很纠结，我怕你会嫌弃我，会觉得我是怪物。可我不能不砍下来，我要是输给父亲，你就会有生命危险。”

许翊铉抬起眼眸，流露出了恨意。

“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许沐哲张了下唇瓣，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响起了警鸣声。

“自首吧，你逃不掉的。”

许翊铉摇头。

他按住了许沐哲对着他的手枪，手指探入扳机，在许沐哲震惊的目光下，他露出病态的笑容。

“如果没办法让你喜欢我，那就成为你一辈子的噩梦，至少你不会忘了我。”

说完，他按下扳机。

枪声响起，血液溅了许沐哲一脸。

许翊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