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真是管不住自己呀,我也想改,只是……”
说罢徐福心一横,掏出一把匕首,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既然我把持不住自己,那就不要也罢。”
杨昀春见状,连忙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扯住他握着匕首的右手,
“徐福,你这是要做什么?”
“属下管不住自己,也给你惹下大祸,你就让我自行废去这只手,你也好向上面交待。”
二人拉扯间,刀锋划过杨昀春手掌,血珠沿着刀刃滴落,匕首也在此时落到他的手里,徐福看到他手上的伤口,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受伤了,属下该死,属下……”
杨昀春扔掉手里的匕首,闭了闭眼睛缓了一下,让他拿来绷带帮自己包扎,在徐福包扎伤口的时候,他感觉到一阵刺痛,仿佛被什么东西叮住了皮肉,瞬间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徐福,当初我在赌场上救下你,还让你进了监察司,如今做到副将一职,是因为我看你有这个能力,只是我是万万没想到,这些年来你居然执迷不悟。”
徐福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下,他再也没有面目见杨昀春。
封磬听着外面的雨声,伸出手指惬意的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过了今夜,蛊虫进到了杨昀春的心脉,他便可为己所用,并且他不光是载体,还是虫儿的繁殖之地,只要有伤口,沾上杨昀春的血,那么那个人也会中蛊,到时候只要自己愿意,整个大熙朝就是自己的,
“李相夷,笛飞声,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徐福是封磬早就物色好的人选,当时他将此事告知熙帝,对方担心自己也被他利用,所以没有同意他用蛊虫控制人的心智,只不过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尤其是传言流出后,如今几乎要遍布大街小巷,堵住幽幽之口是不可能办到的,毕竟一国之君,不能去屠杀自己的百姓,只能按着封磬的办法,让他们中蛊,心智混乱后,或杀以绝后患,或控制着为己所用便是熙帝一句话的事情了。
封磬得到他的首肯后,便设计让徐福再进赌场,虽说他已经金盆洗手多年,但是对于一个曾经的赌徒来说,让他看到自己一夜之间得到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是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所以徐福很简单就落入这个陷阱中,直到自己收不了手。
大熙朝有祖训,凡是入朝为官者不得参与赌博,违者或罢官入狱,或充军流放徐福就是这样被封磬威胁,答应他,把蛊虫种入杨昀春体内。
一夜的暴雨直到清晨时分才停了下来,徐福打开房门看到阳光明媚,院内的一棵槐树上传来鸟鸣声,微风吹来,还带着泥土的清新,他回头看着尚在沉睡的杨昀春,心下一沉,朝他深深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开。
杨昀春睡梦中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口唇干涸,想要张嘴说话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想要抬手按摩一下自己的额头,却浑身无力,意识中只感觉一种气流在体内乱窜,所到之处都有明显的刺痛感,不知过了多久,这种不适感渐渐消失,他也随之沉睡过去。
日头已经将近正午,小桂子已经去监察司找了杨昀春多次,得到的消息全是他还没露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昀春几乎每天都要去点卯,除非有什么急事,小桂子心里担心,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乖乖的回去等消息。
“桂公公,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出监察司大门,就看到徐福带人轮值回来,小桂子见状迎了上去,拱拱手问道,
“徐大人,不知杨大人今日为何没来监察司?”
徐福面带为难之色,将他拉到无人之处,
“桂公公,昨日大雨,杨大人饮了些酒又淋了雨,可能身体不适在家休息吧,等会儿在下过去瞧瞧,公公可有什么事?”
小桂子沉思片刻,
“也没什么事,只是陛下刚刚问起,奴才才过来瞧瞧,回去好回话,既然如此,告辞。”
徐福看他匆匆离开,双眼微眯,看着监察司三个大字,
“我出去一下,你们当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