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叛国贼，叛国贼都该去死。”

“我们不是，我们不是。”

“求你们放过她们吧，要打就打我们。”

“我这一生救人无数，最后竟然落到了如此下场，哈哈哈哈，天道不公，不公啊。”

“阿宸，好好活着。”

方霖宸捂着心脏从梦中惊醒，梦里他大伯二伯，爷爷，哥哥姐姐妹妹们一身鲜血倒在地上，那血是那么刺眼可怖。

还有娘死前那不甘恋恋不舍的眼神，方霖宸日日夜夜被这些记忆折磨，透不过气来。

方霖宸静静坐在黑暗里，身边有两道浅浅的呼吸声，他看向爹和弟弟的方向，才感觉自己是活在人间。

天蒙蒙亮时，方霖宸起床先是去灶房烧了一壶热水，洗漱好就去牛棚清扫牛粪，割草喂牛。

“喂，方什么来着，叫你呢听到没？”张麻子和赵癞子趾高气扬的走到方霖宸面前。

赵癞子不屑的说道：“这方哑巴莫不是成聋子了，麻子要不直接上去收拾他。”

张麻子把手搭在方霖宸肩膀上，一副好哥们的模样，“哑巴，跟你商量个事，明个挑粪你替了我们兄弟两如何？”

方霖宸没说话，把张麻子的手拿开就要走。

张麻子和赵癞子脾气本就不怎么样，而且方霖宸一家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下等人，随他们欺负。

两人前后包围住了方霖宸，“哑巴，一句话，这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方霖宸低着头握紧拳头不说话，张麻子咬牙一拳打在方霖宸肚子上，把人打倒在地，心里不痛快又狠狠的踩在方霖宸的脚上。

赵癞子蹲下身扯着方霖宸的衣领，左手在他脸上拍打，“不帮打到你帮为止。”

张麻子轻蔑一笑，“癞子，别和他废话，打就是了。”

赵癞子按着方霖宸的头狠狠撞向地面，张麻子也不客气拿脚狠狠踢在他的腰上。

方霖宸抱着头咬牙忍着痛，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安小宝嗅着血腥味一路走到三人不远处，安凝皱眉看着前面，“小宝，你认识那三人？”

安小宝点头，“打人的是上次偷粮食被我抓住的两个混子，挨打的那个是方霖清的哥哥。”

安凝听安小宝说起过方霖清，也知道他们在大队是什么样的存在，“要上去帮忙吗？”

安小宝拿出弹弓瞄向张麻子和赵癞子的头。

“啊，谁，是谁，哪个王八蛋敢打爷爷。”张麻子捂住头四处张望。

安小宝带着安凝躲到大树后面，从安凝手里拿过石子射向张麻子的致命部位，赵癞子也没放过。

“嗷，痛痛痛。”两人捂着小弟弟倒在地上嚎叫。

安凝捂着嘴差点笑出声，笑过后她模仿大队长的声音叫道：“谁，是谁在哪里叫？”

张麻子和赵癞子一慌，顾不上方霖宸一瘸一拐的跑走了。

安小宝竖起了大拇指，她姐这模仿人声音的绝技还是那么牛。

安凝走过去把方霖宸扶起来，“方霖清的哥哥，你没事吧？”安凝并不知道方霖宸的名字只能这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