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繁想到了一个人：“你是说那个整天穿白衣的男人？”

黎琨臣点头：“是的，百晓将军是神尊的左膀右臂，神尊昏迷期间，我们都听他命令行事。”

谢繁了然：“那就有劳黎助理。”

黎琨臣笑了笑：“客气啥，都是为神尊效力。”

顿了下，黎琨臣突然干咳一声：“谢道长，要不我来开车？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好。”谢繁没有异议。

二人换好座位，谢繁系好安全带，接着闭上了眼。

他太累了，想睡觉。

黎琨臣本想跟他聊几句，但见他秒睡，便不再多言。

一路回京，期间谢繁完全没醒过。

到了京都，黎琨臣把他叫醒：“谢道长，到了。”

谢繁睁开眼，看到车窗外熟悉的景色，便问：“现在帝都是什么情况？”

“我们组织了在帝都的民间驱魔师和警察，驻扎在各个小区里，魔物暂时不敢靠近，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挺好的。”谢繁道，“对了，你知道厉戒在哪儿吗？”

话音刚落，车头突然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谢繁抬头看去，只见厉戒站在车前，脸色十分难看。

谢繁舒了口气，不慌不慢地打开车门。

厉戒怒冲冲地走过来，想骂几句，但看到他的白发，以及那副快死了的样子，又于心不忍，最后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抱住。

“谢繁！扶灵仙官！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厉戒越发用力抱紧他，“值得吗？你真的值得吗？”

“我救不了众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谢繁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他可以，这就值了。”

“众生跟你有屁的关系！”厉戒用力把他推开，瞪着他的脸，却如何都下不了狠口，“还要多久？”

谢繁如实道：“两天，多一点点。”

厉戒用力地抿了下唇：“你还有什么心愿？我带你去实现。”

谢繁想了想：“想吃柠檬鸭，炸鸡，薯条，还有菠萝味的圣代。”

厉戒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拖走：“前面的商场还正常营业，我带你过去吃。”

谢繁跟着走了几步，前面突然横出一个人，不就是把厉戒迷得神魂颠倒的桃花白时然。

白时然看着谢繁的白发，忍不住问：“谢、谢哥，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谢繁轻笑：“染的，好看吗？”

“好看。”白时然道，“是我见过的染白发最好看的人。”

厉戒道：“我和扶灵还有事情要谈，你回家里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我不可以一起去吗？”白时然问。

谢繁正想答应，厉戒却说：“你听话一点。”

白时然抿嘴：“那好吧。”

目送厉戒把谢繁带走，白时然只觉一阵失落。

黎琨臣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谢道长快死了，你让他多陪陪谢道长吧。”

“怎么会？”白时然大惊，“谢哥不是飞升过，很厉害的吗？”

“神仙也有渡不过的劫，”黎琨臣道，“也会魂飞魄散，他的元神……很弱。”

“那……”白时然动了动唇，“厉哥也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