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潮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哼,这海圳市有钱有势的老板多的是,
再找一个肯花钱的“财主”便是......
......
也不怪张大师这么想,毕竟跟这王潮非亲非故,单纯利益关系罢了。
说起这张大师,实际上,他并不能算是一名真正的异术者。
他更偏向于民间法脉传承,属于那种有真传、懂行法的民间术士。当然,他跟街上那些全靠一张嘴招摇撞骗的假算命先生可不一样,
他张大师,是有真本事的!
早年间机缘巧合,拜了一位隐世的老师父,磕头奉茶,正经学了奇门遁甲、阴阳数理、符箓咒法。
寒来暑往七十余载,日日不辍地打坐练气、观想存神,靠着水磨工夫和一点天赋,到了这把年纪,还真让他在这末法时代,练出了一丝微弱的元神之力!
可惜,先天天赋所限,这点成就已是他的顶峰,
这辈子也无望成为一名真正掌控异术的异术者。
但这点本事,在普通人眼里,已是神仙手段。
后来在社会上行走,凭着真才实学,给几个老板看风水、断吉凶,几件大事算得出奇精准,名声自然就打响了,逐渐就成了这些达官显贵的座上宾。
平日里,帮人看看公司、家宅的风水,算算个人运势前程,
偶尔也算算股市……
倒也混得风生水起。
鬼祟之物,他以前也确实驱过几次,多是些不成气候的游魂,凭借符箓和那点微末元神,也能应付。
但像今天这样,怨气如此深重、化形如此清晰、甚至能直接影响现实的厉鬼,他还是头一遭遇到!
这玩意儿,一个处理不好,是真的会要人老命的!
“妈的,这次真是亏大了!”张大师心中暗骂,看着那虎视眈眈、阴气不断凝聚的男鬼,手心全是冷汗。
无论如何,得先保住自己的老命!
“我要的东西呢!怎么这么慢!”他焦急地冲着门口吼道。
话音未落,门外终于冲进来两个人,正是一开始张大师安排去取“东西”的手下。只见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花园里园丁常用的那种绿色塑料喷壶!
看到他们手里这极其不专业的“法器”,张大师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也顾不上了,怒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喷它!!”
一声令下,那两个黑衣保镖虽然心里也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同时捏动了压柄。
顿时,两道带着浓厚腥臭味道、颜色黑不黑、红不红的粘稠液体就从壶嘴里喷洒而出,劈头盖脸地射向那男鬼!
——那是狗血!
至于这狗血是怎么来的……就只能可怜王潮家里养的那几只价值不菲的纯种宠物犬了,事后恐怕得好好休养几天才能缓过来。
如果这两个保镖下手再没轻没重点,说不定直接休克过去都有可能。
“嗤——!!”
这至阳至刚的黑狗血泼洒在至阴的魂体上,仿佛滚烫的烙铁遇到了冰雪。
男鬼身上顿时冒起阵阵刺鼻的白烟,它发出了比之前更加凄厉、直刺灵魂的尖锐惨叫,魂体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般剧烈闪烁、扭曲,明显变得淡薄了几分!
它痛苦地在空中翻滚、逃窜,躲避着狗血的喷洒。
它本可以穿过墙壁逃离,但那滔天的怨念支撑着它,宁可魂体在不断灼烧中变得越来越淡,也依旧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嘶吼着,想要突破封锁,扑向那个它恨之入骨的目标——王潮!
王潮见状,先是吓得往后缩,但看到黑狗血效果如此显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狠厉和变态的兴奋。
猛地从一个保镖手里抢过一个喷壶,狞笑着上前几步。
“喷死你!死了还想来找我报仇?!!”他一边疯狂地按压喷壶,一边面目狰狞地嘲讽咒骂:“来啊!再来啊!老子让你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
就在王潮面目狰狞地狂喷洒狗血,所有人都被吸引注意力时......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被王潮抢走喷壶、退到一旁的保镖,身子忽然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颤,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而迷离,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
下一刻,这名保镖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手臂平举,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背对着他、仍在疯狂叫骂的王潮的后脑勺。
没有一丝犹豫。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嚣张的咒骂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