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能力......这真的是异术吗?!”
这一刻,梼杌终于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殿主相柳会将这个不到日境的小子,列为悬赏令上优先级最高的目标。
现在吕名就能靠着诡异秘法,越阶碾压自己,如果真让他成长到地支境甚至......
这样的威胁性太大了,殿主果然有先见之明!
虽然这种诡异能力肯定有副作用,
但是自己也得有命,活的到他的“鬼上身”结束!!
......
“噗——”
梼杌又喷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眼神却变得疯狂而决绝。
强行咬着牙,甚至利用起自己流淌出的鲜血,操控它们在空中瞬间凝聚成数十根尖锐的、散发着腥气的血荆棘,如同毒蛇般刺向吕名。
同时,他再次发动了保命异术——【假寐】
做完这一切,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看似不起眼、布满天然孔洞的灰白色石头,用力将其捏碎!
“咔嚓!”
石头破碎的瞬间,其所在的位置空间猛地向内塌陷,形成了一个不断旋转的、散发出不祥气息的黑色空间旋涡,
赫然是一个临时的小型传送门!
“吼——!”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咆哮从旋涡中传出。
数十头狰狞的四翼灾厄骑,如同潮水般从漩涡中蜂拥而出!
每一头灾厄骑背上,都骑着一名气息在星境到月境不等的万兽殿成员!
梼杌指着吕名等人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咆哮:
“拦住他们!!”
话音未落,他身上的名贵西装“刺啦”一声被暴涨的肌肉撑破。
皮肤下浮现出暗色的诡异纹路,脸部轮廓变得狭长,指甲变得尖锐,
情急之下,梼杌直接施展了【演兽化】,进入了半人半兽的战斗形态!
这也是他最讨厌的姿态,实在是太过丑陋,
太不优雅了。
但此刻已经顾不上许多,这一次,他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逃命!
形态转换完成的瞬间,他背后肌肉蠕动,竟临时生出了一对略显虚幻的肉翼,猛地一扇,配合着脚下爆发的力量,化作一道血色的流光,不顾一切地朝着与战场相反的方向疯狂遁逃!速度之快,远超之前!
他将自己的底牌和手下全部当成了弃子,只为了换取那一线生机。
在梼杌嘶嘶力竭的命令下,将近五十头凶悍的灾厄骑,如同黑色的死亡潮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朝着吕名、墨缺、杜醉三人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它们背上的骑士也纷纷举起武器,杀意凛然。
然而,看着那道化作血色流光、不惜一切代价疯狂逃窜的梼杌背影,掌控着吕名身体的小五却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追击的意思。
他甚至看都没看那些冲来的灾厄骑,只是随手一挥巨阙剑。
唰——!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剑罡,并非雷火,却带着一种更本质的锋锐,如同热刀切过黄油,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五头灾厄骑,连同它们背上实力不弱的骑士,齐刷刷地斩成了漫天碎片!
血肉混合着破碎的鳞甲,如同暴雨般落下!
这轻描淡写却恐怖至极的一剑,让后面汹涌而来的灾厄骑群冲锋的势头都不由得一滞,座上的骑士们眼中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一时间竟不敢再贸然上前。
趁此间隙,小五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墨缺和杜醉身边。
语速极快地交代:“我累了,你们队长马上回来。”
“拦住他,别上头去追。”
他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暂时被震慑住、却依旧虎视眈眈的灾厄骑群,补充道:“让他先解决眼前的麻烦,至于楚歌......”
话音刚落,吕名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冰气息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他双眼一闭,身体猛地一个踉跄,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双手撑住地面,剧烈地喘息起来,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
墨缺和杜醉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护住吕名,
同时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与骇然。
刚才那个......绝对不是他们认识的吕名!
那眼神,那语气,那举手投足间碾压梼杌、言出法随的恐怖力量......完全判若两人!
墨缺看着跪在地上喘息、明显脱力的吕名,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画面,
老头子当初强硬地要求他参加崖州演武大会,后来又默许甚至推动他加入吕名这个看似不靠谱的“编外小队”......
原来如此......老头子恐怕早就知道吕名身上这些事。
墨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单片眼镜,
这家伙......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吕名闷哼一声,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撕裂般剧痛和深入骨髓的虚弱感,用剑支撑着,重新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表面,赫然出现了几道细密的裂痕,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鲜血正从中不断渗出。
吕名目光扫过前方被小五一剑斩碎的那五头灾厄骑和骑士的尸体,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微张。
嗡——!
只见那散落的残肢断骸中,瞬间蒸腾起十团浓郁精纯、蕴含着生命本源的血色气团!
瞬间跨越空间,疯狂地涌入吕名的身躯!
磅礴的元精之力涌入,他身体表面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蠕动、愈合,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元精强度,又有了些许精进。
但这带来的并非喜悦,而是更加沉甸甸的杀意。
墨缺见状,张了张嘴,
但他话未出口,吕名已经抬手,用一个简单的手势阻止了他。
“放心。”吕名的声音沙哑而平静:“我不会上头去追的。”
不需要小五提醒,
也不需要墨缺告诫。
亲身经历了刚才那场战斗,吕名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实的残酷。
他能活下来,能逼退梼杌,靠的是小五那深不可测、却代价巨大的力量。
梼杌逃跑,怕的不是他吕名,
而是附身状态下那未知的恐怖。
此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脑海中阳虎符的能量消耗许多,甚至连小五的气息都变得微弱,显然消耗极大。
如果此刻被愤怒驱使,不顾一切地去追杀一个状态依旧远胜于他的地支境强者......结果只会是他的肉体先行崩坏。
极致的愤怒没有让他失去理智,反而如同被冰封的火山,将所有的杀意与悲痛压缩、凝练,化作了一种绝对冷静、近乎残酷的理智。
噌!噌!
两声清越的剑鸣响起。
巨阙在右,鱼肠在左。
“墨缺,杜醉,掩护我。”
吕名目光重新投向数十头灾厄骑,眼神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牲畜。
“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冰冷彻骨:
“他们的最后一刀,留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