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修疼得略微皱了下眉,他正色道:“你这是打算要弑君啊你?”
秦晚箫暗自嗤笑一声,弑君?她要是想弑君的话,也就不会因为顾着他的死活而让自己落得现在这样的地步了。
“谁你笑话我,我这都已经算客气的了。”秦晚箫努努嘴,突然想起什么又说了一句,“像你们这样贵不可言的皇室子弟,凡事也要亲力亲为的吗?连生火,摘果子这样的活都能如此信手拈来?”
“嗬,好一个皇室子弟。”韩煜修苦笑一声,又摇起头来,“若没那场意外,这滔天的富贵,哪轮得到我来染指?”
秦晚箫有些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煜修再次自嘲一笑,思绪跟着飘向过往。
“当时的我虽贵为皇子,但我并不受父皇的待见,除了教养嬷嬷外,其他人压根不把我这个徒有其名的皇子给放在眼里。”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四岁的时候,恰好也是先帝的宠妃——端妃南氏病逝的那一年,先帝爷也大病了一场,许多蕃国对承朝虎视眈眈,安葬端妃后,先帝忽然下了一道旨意,将当时年幼的韩煜修送去嵇国。
“我原以为那里和在宫里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去到那之后我才发现,一旦远离这座皇宫,我什么都算不上,只是一个任人唾弃欺辱却无力反抗的质子罢了。”
在异国他乡忍辱负重的十余年来,他没有一天是不在“恨”当中度过的,不过在成为一国之君过后,这种恨意便也就随之消散了。
秦晚箫全神贯注地听他讲述儿时的经历,谁知韩煜修这时却忽然止住了话头,抬眸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见他的表情有点不对劲,秦晚箫连忙移开目光:“那个…我困了,先睡了。”
言毕,秦晚箫在干草堆上躺下,还借势翻了个身背对着韩煜修,佯装睡觉。而韩煜修一丝困意都没有,坐在一边独自回味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