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偲意会到韩煜修的意思后,带着小栗子就直奔御池而去了。
韩煜修打算转身去内室把那身沾着血迹的衣服给换下,却又看了眼还杵在一边的韩舒允:“有事?”
韩舒允乖顺地点了点头,用食指沾点口水在脸上抹了两抹之后扑上去就抱住韩煜修的大腿,还指向自己那差点被抓花的脸,声情并茂地哭诉道:“皇兄啊!你看,臣弟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可要替臣弟做主哇!!”
韩煜修低头看向紧紧抱住自己大腿的某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冷嘲热讽了他一番:“就你?还会被人欺负?朕看你这小子去欺负别人还差不多,你说说,这些年,朕替你善后的次数还不够多么?”说着,他又不耐烦地踢了踢腿,想把自己大腿上那块狗皮膏药给甩掉:“还不快给朕起来?”
“好嘞!”韩舒允麻溜地从地上站起来以后,伸出三根手指向韩煜修发誓,“皇兄,天地良心,苍天可鉴啊,这回可真不是臣弟先动的手!”
韩舒允见韩煜修脸上竟然没有半点相信他的意思,内心不禁有些受伤,深深叹了口气,又意有所指地咕哝道:“唉,说起来,臣弟今夜大可不必受此一难的。”
韩煜修实在受不了他这副样子,连忙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你别在那拐弯抹角地怨朕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皇兄果然够爽快!”韩舒允兴冲冲地拍了下韩煜修的肩膀,“其实吧,臣弟这身上受的伤是小事,就是可惜了那两坛佳酿,那可是臣弟在堑州时好不容易得来的呢…”
“明日朕会派宫里的御医到你府上,替你医治脸上的伤,”看着韩舒允那像是大失所望的模样,韩煜修挥了挥衣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什么难得的堑州佳酿,朕到时会让堑州的王大人捎两坛入京,这样皇弟可称心了?”
韩舒允不由得暗自感慨起来,这集金钱与权利于一身的人就是不一般啊,连说起话来都这么豪横。
见韩舒允还愣在那不走,于是韩煜修将右手握成拳头,然后放在嘴前咳嗽了一声,用着勉强能让人听出是冷冰冰的语气道:“怎么?朕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赖在朕这不走了不成?”
“不不不,”韩舒允摆了摆手,抬头看向此时面色绯红,额头还蒙着一层薄汗的韩煜修,嘿嘿一笑:“皇兄,瞧你这模样,估计这玩意的后劲可不小,要是不在冷水里泡上个把时辰的话,恐怕还得继续受不少罪呢,臣弟就不妨碍你了哈。”
“给朕滚。”韩煜修拳头简直都快硬起来了,只见他接下来无情地将这个只顾着看自己笑话的家伙从身边推开。
原来这家伙挨揍不是没原因的,好好的一个人,偏就长了张嘴。
“好好好,臣弟这就滚。”韩舒允说完,哼起在前些天在茶楼里学来的小曲就朝门口走去。
似乎感受到来自身后那道锋利的目光,韩舒允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
秦晚箫一路小跑着,直到跑到一处湖边才停下脚步,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用双手伸进冰凉的湖里舀了一把水以后,往自己的脸上泼去,接着又舀了一把送进嘴里漱漱口。
直到来来回回漱了好些遍,她才起身继续往储秀宫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