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被迫中断。
现场一片混乱,人数又多,为着安全考虑,许多修士都在尽力维护秩序,风鸣宗的几个人更是全都追了出去。
“…”
*
迟鸢震惊又不解,望着月流血的胸膛,正中心脏。
“前辈,为什么?”
他明明可以避开,迟鸢躲不过去,可也不会这么惨烈。
这是一场没有必要的伤亡。
月脸色的发白,“箭上有毒。”
“这毒和我当年被暗算时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中了便无解。
迟鸢僵了僵,抓住他的衣袖,又无力的滑落在地。
她不再说话了,只是开始翻找起空间里的丹药。
月抚上自己的双眼,隐有溃烂的气息散出,他又嘱托道:“迟鸢,你一定要成为全系灵根的修士。”
“他们需要你。”
月的声音在喉管里彻底破碎,冷风一吹便散了。
青年的身形朦胧模糊,不知是被泪水模糊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翻找了好半天,迟鸢什么都找不到,她茫然地抬眼,试图找人求救。
场内人已经散了许多,陆舟的身形隐没在边界,见状,他轻轻地冲着迟鸢摇头。
“毒性太猛烈,下毒的人是要你死,我…无能为力。”
迟鸢顿了顿,衣袖擦过绯红的眼角。
她匆忙拿起通讯玉符,一边对月说道:“你撑住,柳前辈已经快研制出丹药了。”
可惜月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了,他止不住地咳嗽着,脊背弯得很低很低。
那双光洁如玉的手青筋暴突,颤抖着摘下了白绫。
忍住刺痛,月费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
漆黑的鲜血在他空洞的眼睛里流动着,汇聚成一条往下坠落的小溪。
迟鸢已经无暇顾及其他,正从兜里掏出各种各样的名贵丹药,但没有一个能止住他伤口的血。
她释放出水灵根,可依然没用。
正当迟鸢要用出木灵根时,月忽然一把抓住了她。
他轻轻地摇头,声音微不可闻。“够了,我已经活够了。”
“什么就活够了,你明明还能与天地同寿。”迟鸢红着眼睛反驳她,打算再说些什么调起他的求生意志。
可对上月瞳孔的下一秒,她的视线失明般模糊。
迟鸢捂住炽热到滚烫的眼睛,天旋地转,一簇流火坠入了少女的眼眸。
它不停地跃动着,热烈盛大,宛如绽放的血色玫瑰,生生不息。
这是火灵根的传承。
月终于睁开了眼睛,近乎透明的眼睑轻轻颤动,露出久不见天日的青色瞳孔。
如出一辙的青茫茫。
“好久没看见太阳了。”
迟鸢手一抖,装着丹药的瓷瓶重重砸在地上。
与此同时,陆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