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云看着犹豫不决的西门善,又补充道:“当然了,等你的妻儿走得够远了,孙贤山的手也伸不到那么长之时,我会让她们给你写信报平安的。”
西门善听到孙贤山三个字时,脸上错愕的表情太生动了,脱口而出:“孙老太傅竟也与此事有关?”
吴安云不屑道:“用救人的药意外杀人,这种一箭双雕的主意,岂是什么人都能想得出来的?”
“怪不得,他们竟然能查到楚连失踪的事,还故意让楚家二老知道真相,逼我不得不杀人,还给我出了这个高明的主意。可到头来,他们的手仍是干干净净的。”
西门善说完,像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这一日下午,京城的大街小巷酒肆茶楼里都在热议武安侯府教唆西门善杀人案。
“嘿!你听说了吗?前几日的妙善堂抓错药毒死一对老夫妻的案子,今日反转了!还爆出这对老夫妻那失踪多年的儿子,当年竟是被好友谋财害命,身上绑着两个装满石头的大箱子沉入湖底而死的。”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那西门善在西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被许多人喊做西门大善人,谁知竟是这么歹毒的人物?”
“可不是嘛!他害怕楚自胜夫妇真到湖州找到证据之后告他谋财害命,半夜爬到楚府在二老睡着时把窗户打开,让二老都得了风寒,再让那个买了治痹病药的人跟楚老头撞上,趁机换了药。搞得妙善堂抓药的伙计都以为是自己错害了两条人命。这心机太深了。”
“这么精明的主意哪是他一个商人能想出来的?西门善自己也在公堂上招了,说是武安侯府管家的小儿子朱五给他出的主意,还让他表弟陈弘故意在黄芪抓药的时候找他吵架,让大家都以为是妙善堂过失才毒死了楚家二老。这些侯门勋贵呀,手段真腌臜。”
“据说这妙善堂是武安侯前妻的,武安侯府绕这么个大弯子整人,可见心里是有很大的怨气呐!不过用救人的药过失杀人,这么高明的法子真的是朱五想出来的吗?会不会跟孙老太傅······”
“唉!老弟,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来,喝酒,喝酒!”
与此同时,竹竿巷小院也是一派的祥和热闹,因为邵妈妈从老家回来了。她给众人分发过带回的土特产之后,正坐在小凳子上听几个丫头七嘴八舌地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直到她听完今日发生的事,成功设局让西门善到衙门状告朱五买凶杀人,不由得感叹她一手带大的女孩长大了,而且越来越厉害了。
大伙最开心的时候,桂嬷嬷的女儿添兰来了,还给吴安云带来了两个让她更加高兴的消息。
一是今天早上楚姓族人拿着那张五万两的欠条到武安侯府要钱,被肖若芸赶出去了,并放言这是肖若宸写的借条,让他们到京兆府大牢里找他要去。
结果,这十几人真的到牢里找肖若宸要钱去了,吵嚷之时肖若宸口出恶言被几个急脾气的人隔着牢门打了一顿。这真是个好消息!
二是孙贤山知道西门善状告朱五买凶杀人的事后,被当场气吐血了。
肖若芸得到消息后,立马赶到太傅府看望,添兰这才有机会跑出来传递消息。
“哈哈哈,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两个案子水落石出,告慰三位死者的在天之灵,还了妙善堂清白,无辜之人被无罪释放,幕后黑手气吐血,真凶不久也将伏法。”吴安云发自内心地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