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云厉声喝止要走的肖若宸。
“哎呦!侯爷救我!”
柳姨娘脸色苍白地抓着肖若宸的衣襟,肖若宸不耐烦地抱着柳姨娘转身对吴安云道:“有什么事,等轻儿看过大夫,情况安定了再说,我会给你你和各位长辈一个交代的。”
“那刘琴卿的身子要是一直不好呢?侯爷你是否就要以此为借口一直拖着不给说法?在场的长辈都是官身,公务繁忙,能等得了你多久?侯爷该不会想要等到刘琴卿孩子满月了再给他们发请柬来喝满月酒,当做交代吧?”
肖若宸看着步步紧逼的吴安云,满腔怒火又不能当着吴安云长辈的面发泄,只能咬咬牙,恨声道:“一个时辰后······”
“一天后,我把宸哥的两个舅舅和叔叔婶婶都叫上,安云,你把你娘家的亲戚还有大舅舅也都叫来,咱们在侯府好好谈谈,如何?”
肖若宸的二舅母杨氏怕肖若宸一人面对那么多长辈会吃亏,忙出来救场。
吴安云看向一直维护他的大舅舅沉怀民,再看向吴敬清夫妇,沉怀民点点头,吴敬清与潘氏对视了一眼也点点头。
“好!明天下午,两家长辈请到书房叙谈。”吴安云爽利回应。
“大舅舅,我送送你!”
吴安云说完直接挽着大舅舅沉现民的胳膊往前院走了,看也不看吴敬清夫妇。
绕过假山,走到抄手游廊处,沈大舅渐渐放慢脚步,眼神怜惜地看着吴安云,柔声说道:“自你母亲去后,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吧?难为你了!”
吴安云听后冲大舅舅摇摇头恬静一笑:“倒也不是多难熬,毕竟苦头吃多了,人就会吸取教训,明白不少道理,还会一些东西呢!”
沈现民听后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哈哈哈!你这孩子倒是乐天豁达,没有怨天怼地怨父母。告诉舅舅你都学会了什么?”
“那我学会的东西可多了,不过那些都是旧时事了,我跟舅舅说点新鲜的吧,就拿今天肖若宸跟舅舅你的对话来说,我又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吴安云声音干净清脆,让人听着十分舒服。沉现民略显好奇问道:“哦?今日身陷如此困境,你还有时间琢磨道理,说来听听!”
“公道虽自在人心,但弱者若无所依仗去求公平,犹如蚍蜉撼树。”
吴安云一脸正色地说出她今日所感,沉现民听后额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地看向外甥女。
吴安云对上沉怀民的似有探究的目光,明朗一笑道:“舅舅有所不知,肖若宸对我父亲这个没有什么实权的都察院御史一向轻视敷衍,侯府众人因他对我的态度也屡次刁难于我。可今日他对舅舅恭敬有加,连刘琴卿的身份都不敢再糊弄了,我方知权力还有让人诚实的功效。“
说完,吴安云和沉现民都不禁笑了,笑着笑着沉现民的眸光变得幽深起来,叹了口怜惜地对吴安云道:“这肖若宸为人糊涂轻狂,又薄情自负,实非良配,若婉儿尚在定不会许你这门亲事。吴敬清真是没半点做父亲的样子,活该被人轻视。”
吴安云看着咬牙切齿,一脸愤怒的舅舅,面带期待之色询问:“那大舅舅明日下午可会带着大舅母来侯府,为我讨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