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呵——
贺二——
柳三——
蓝方刚看清来者,干笑两声。
救下王公子之事,难乎其难。
贺二右手持扇,左手搭背,弯腰施礼,“ 狮王前辈光明磊落,一向独来独往,如今怎会臣服于他人帐下,鞍前马后可不是您的风格啊!”
话中带刺,一听便知。
蓝方刚却毫不在乎,敛气凝神道,“ 你二人打前锋,看来陈琬灵那丫头亦是将至。”
柳四合拢竹伞,掩口而笑,“ 看来前辈对我二人真是一孔之见。”
蓝方刚正言厉色道,“ 今夜即便你们主子亲临,亦是伤不了王公子分毫!”
“ 前辈,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来接走王公子,杀人灭口可是只字未提。”
“ 哼,口蜜腹剑,老夫行走江湖之际,你们开裆裤怕是尚未脱下。”
贺二柳四心知肚明,联手或许亦拿不下狮王蓝方刚。
双方皆无退步之意,嘴炮一番徒劳无功。
左右为难之际,陈琬灵来了。
说是来了,或许已在暗处等待多时。
蓝方刚,莫要倚老卖老,年过半百,依旧不通人事,识时务者为俊杰,隐退颐养天年,方显大智若愚——
陈琬灵上前,直言无讳。
贺二、柳四与面具女子静静退居其后。
面具女子悄无声息摘下面具。
眉清目秀,明眸皓齿。
蓝方刚之忌惮,不过陈婉灵背后之人。
豪迈大笑,“ 覆面不为人知,原来是苏四,赵大莫不是已在现场?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陈琬灵心照不宣。
咳咳——
一阵阴风过,又来二人。
一看似病入膏肓之人,一看似人畜无害之人。
鬼王殷,太保王天松。
王天松青衣白袜,两鬓斑白,表情万年不变,略显呆板。
微微一笑,“ 月下相会,雅趣怡然!陈内司,有劳代臣向陛下问好。”
“ 见过太保大人!”
“ 王某疏忽大意,任子肆意妄为,令诸位平白心增烦恼之事,是为大不韪!圣人有言,知错改过,善莫大焉,日后严加看管,定会让其痛改前非!”
王天松目不转睛盯着陈琬灵。
临机立断道,“ 一刻千金,那么,就不耽误诸位时间,这就去了。”
无人言!
走——
眨眼间。
王天松、林瘦鹃、蓝方刚与殷,所处之地,空空如也!
陈琬灵瞋目切齿道,“ 再无下次!”
话犹未了。
忽闻号角并呜,响箭乱飞,神宗祠上空升起数十盏孔明灯,照耀得亮如白昼。
人声喧噪!
场面失控,尤道全飞书传令。
一众门人、江湖客卿蜂拥而来。
“ 贺清,柳如烟,苏小小,务必救下程随之,我在堂等你们!”
陈琬灵施令后,踱步黑暗之中。
三人急速向神宗祠前奔赴。
江湖众人各自为战,早已死伤无数,随着无极门加入,更似火上浇油,乱不可言。
三人几经周折,终寻到躺于坑中的程随之。
柳如烟掷伞掐诀,笼罩程随之,于滚滚黑烟之中,隐遁而去。
贺清与苏小小遍体鳞伤,寻一间隙,方才逃离。
......
一轮皓月,将近中天,万籁俱寂。
山脚别院,一房中。
床边红纱灯,烛光摇牡。
陈琬灵手拿一纸词笺,低徊捧读,或喜或悲。
虔诚问佛,有情之人,有缘无份,天各一方空悲切,知无果,何故却相遇——
佛曰,后世之果,前世之因,今之相遇,尔怎会知不是弥补昔日之遗憾,即使头破血流,亦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