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父之事有进展了。”
叶景眼神一紧:“有何进展?”
闫清羽朝房中的方向看了一眼:“阿旻不在吗?”
叶景睨了他一眼,道:“跟我说一样的。”
闫清羽沉默不语。
“怎么了?”
叶旻从房中出来看到的就是二人一言不发,互相对峙的模样。
“没什么。”二人异口同声道。
见二人并不想说,叶旻未再追问,转而说回正题:“闫清羽你怎么也来了,是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闫清羽在叶景身侧落座,三人同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我跟踪霍次辅身边的小厮的时候遇上了来顺。”闫清羽冲着二人笑了笑,“他正在跟书肆里的伙计打听墨。”
“属下打听到姑娘给属下看的信上所用的墨为油烟墨。”来顺上前一步,恭敬回话,“主要材料是猪油、桐油熏出来的烟,是南疆刚做出来的新墨,产量极低,寻常书肆并无售卖,只作为贡品每年向大晋进献百斤。”
“既然是贡品,那每一份去处就都会有详细的记录。”闫清羽自然地接了过去,“我让人去查了内务府关于油烟墨的出入记录,皇上并不喜欢油烟墨油亮的光泽,从未赏赐过任何人。”
说到这里,闫清羽觉得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
叶旻看得出他还没有说完,并未急着追问。
反倒是叶景,听到闫清羽说皇上从未将油烟墨赏赐给任何人有些坐不住:“没有赏赐过任何人?难道是皇上……”
“哥哥慎言。”叶旻甩了一个眼风过去,叶景立马闭上了嘴。
还有外人在呢,不能妄议圣人。
“虽然皇上没有赏赐给任何人,但宫中油烟墨的存量已经不多了。”闫清羽侧头看向叶景,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道,“但皇上曾说过霍爱卿擅山水,用油烟墨最合适不过。年初宫中替萧燃到霍家下聘的时候便请示了皇上,将大半的油烟墨都算作聘礼里了。全上京找不出第二份来。”
“这么说来,已经足够证明这封信是出自霍次辅之手了。”叶旻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抬眸看向闫清羽,“那我们只需将证据呈到皇上跟前,父亲就可以回来了。”
“先等等。”闫清羽道。
叶景看向他:“你说什么?既然都已经证据确凿了,为什么还要等?”
叶旻深知闫清羽做事周全,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开口道:“哥哥,闫小将军这么说自然是有缘由的,不妨先听他说一说。”
见妹妹如此维护闫清羽,叶景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兄妹二人的举动闫清羽看在眼中,压下想要扬起的嘴角,解释道:“书信固然可以当做证据,但证据自然是多多益善,我这还有个人证,马上就能收网了。”
阿旻这么聪明,她哥哥怎么瞧着不大灵光的样子。
算了,毕竟是他未来大舅哥,要多点耐心。
叶景同样在腹诽:虽然闫二公子考虑的周全,但总觉得这小子一副不太讨喜的样子。
叶景最终把这归结为闫清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妹妹拐走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