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吻到白抚疏都觉得有些承受不住,呼吸不上来了,苏毅澜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片诱人的唇寸许距离。
“子堰,我喜欢你。”嗓音里透着一点沉沉的哑,他说。
“我一定会想法退掉这门亲事,你且给我一两个月时间,到时我要去侯府提亲。”他又说。
白抚疏的脸红得发烫,他平复着喘息,忍着羞回看近在咫尺的人,轻声说:“如何退?”
苏毅澜展开双臂,环抱住他的腰,在他耳垂上吻了吻,“我这两天打听了一下定亲的流程,礼天监得先测双方的生辰八字,只要让测合的结果变成八字不合,就行了。”
白抚疏微微侧过脸,“礼天监里有你能买通的人?”
苏毅澜用额抵在他的额,温柔又深情地与他咫尺相望,“你放心,我有法子。”
他说完这句话,又捏住白抚疏的下巴,凑近,再次吮吸起那两片已经有些微红肿的唇,舌尖霸道地从齿间探入。
白抚疏微阖着眼,手不由自主地扶上苏毅澜的背,舌尖的触感令他手指渐渐收紧在背上,蝉翼般的眼睫低垂,轻轻回应着……
秋风又起,漫天杏叶纷纷扬扬,如一只只金黄的蝴蝶翩翩飞舞,落满树下那一对深情拥吻的人发上,身上。
苏毅澜越来越热,分明是秋凉的天气,却热得像是在暖炉里,锦袍下结实的肌肉,极具爆发力的矫健身躯紧紧贴着白抚疏,放在白抚疏后腰的手也用力收紧,将清冷的空气都挤压了出去,只余下对方同样滚烫炙热的身体。
伴着清风,和飘飘落落的树叶,暮色中的两人渐渐好似融为了一体。
——
天色阴沉,离黍城上空一早便笼罩着一层仿佛停滞了一般的阴郁云层。
从南玄门出去,是一条平坦的黄土大道,巳时过半,城门外两侧摆摊糊口的小贩朝着经过摊前的行人高声叫卖,一辆普通的青盖马车出了城门,便往南辘辘而行。
车内一名衣着普通,五官端正的少年郎掀起车帘一角,想最后再看一眼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
从此去了他乡,远隔千万里,离黍城里的街与巷,人和事,都将随车轮辘辘抛之身后,曾经的富贵也如烟云消散。
十月末的城外,不再有山花烂漫,草木葱茏,眼前的萧瑟气息令少年心中越发黯然。
久未下雨的黄土路上,一阵风过便尘埃漫天,枯叶翻飞,少年匆匆看了一眼,又连忙放下厚厚的棉布帘子,遮挡住那些直往车厢里钻的灰尘。他身旁一名面色憔悴的中年妇人开口道:“麟儿,此去雍凉,路途遥遥,下车买些烙饼和馍馍路上食罢,能缩短赶路的时间。”
齐麟温顺点头,吩咐车夫停车。
两匹轻骑一前一后自南玄门疾驰而出,腾起一股烟尘。骑在前头的青年远远看见了站在路边摊子前的齐麟,在距离两丈远的地方勒紧缰绳,放缓了速度。
“齐兄。”苏毅澜在齐麟身旁翻身下马,“还好未错过,我来为你送行。”
“殿下。”齐麟抱着一些炊饼和馍馍,叫了他一声,眼角有些微红。
这位曾经的名门公子,服饰不似以往光鲜,脸上也没有了意气风发,但经过狂风暴雨的吹打,也让他成熟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安稳沉敛了不少。
齐麟平日里结识了那么多的勋贵子弟,今日却无一人来相送,也许这并不能说是世态炎凉,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敌国奸细头目的儿子,这时个个都想和他撇清关系,避之唯恐不及。
苏毅澜抬手在他肩膀拍了拍,“你母亲还好吧?”
“嗯。”齐麟对苏毅澜行了一礼,“多谢殿下为我与母亲求情,方不至于遭到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