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烤好了?”苏毅澜接过烤肉,咬了一口,道, “这种秋高气爽的天气最适合出游,可惜陛下病着,不然正是秋猎的好时候。”
白抚疏环视了一圈眼前的林子,触目所及一片红枫灼灼,他弯腰捡起地上一片红叶,说:“今年恐怕是不行了,希望陛下身体能早日康复,等明年秋猎,南林猎场必然是一派热闹景象。”
谭宇霖正在处理一只野兔,看见苏毅澜过来,笑着道:“还是五殿下厉害,一上午,你猎得最多了,对了,你那护卫魏荻呢,我看他像影子一样,今天怎么没跟来?”
“我让他出门办些事。”苏毅澜坐下,“有肉无酒,忘了带壶酒来了。”
齐麟立刻热情道:“我家别庄地窖里有两坛放了几年的竹叶清酒,走走走,庄子里有下人,让他们帮忙烤肉,我们只管喝酒吃肉。”
“好主意。”谭宇霖也来了兴致,将手上正在弄的猎物一放,对白抚疏道:“子堰,走吧,去齐麟那庄子里饮酒,咱们喝他个不醉不归。”
白抚疏对喝酒兴趣不大,无可无不可地看了一眼苏毅澜,见后者也颇有兴致,便随他们了。
说走就走,一帮人立刻去解树下的缰绳。
齐家的庄子在北城门进去不远的地方,叫芷庄。
门口的家丁见他家公子突然领着几个年轻人来,有些吃惊,问齐麟来这儿,老爷知不知道。齐麟觉得这家丁无礼,当着他朋友们的面这么问,失了他的面子,沉下脸训斥了一句,直接领着他们进了庄子。
这别庄挺大,看得出来打理得很好,庄子里的家仆们很快搬来了两大坛酒。
齐麟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就灌了半杯,这酒火辣不已,呛得他大呼小叫。
他将每个人的杯子都倒满,举起酒杯朝每人杯子碰了一下。
苏毅澜担心白抚疏伤口没好全,替他喝了一杯,结果谭宇霖跳出来抗议。
“殿下偏心了啊,”谭宇霖道,“子堰被你这么护着怎么行,今天咱们得不醉不归啊。”
“子堰醉了脾气不好,你不知道吗?”苏毅澜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今天谁都可以醉,他可不能,咱们三个喝罢,让他慢慢品。”
白抚疏抿了一下唇,眼中带笑瞥了苏毅澜一眼,没说话。
谭宇霖是个实心眼的,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了想,转向好友:“不对啊,子堰,你何时醉酒发脾气过?我记得你明明只是酒量不大行,你……”
“谭都尉,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苏毅澜含笑帮白抚疏答道,“没听过一句话么,人都是会变的。”
齐麟端起了一杯酒插言:“既然殿下这么讲,白兄也默认了,那就是真的了。咱们三个饮,白兄就品酒罢,来来来!”
美酒就着烤肉,宾主齐欢。
竹叶青入口甘香,后劲却很大,斗了一会酒,苏毅澜感觉有些喝多了,门窗关着,满屋子的烤肉味,有点闷,他起身走到外面去透气。
院子里秀石叠嶂,奇草斗妍,苏毅澜信步沿一条清幽小道往北面庭院走,沿途风景雅致,一株高大的丹桂斜刺而出,一阵冲鼻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