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你,你又在茶水里放东西害人……”老实巴交的店家发觉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客人,吓得大惊失色,双手交握,紧张地小声骂着那年轻人。
“去去去,胆小如鼠,不过一点蒙汗药而已,一会儿他就醒了,怕什么?”
那叫赵霖的年轻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用手指点着他,低声威胁道,“敢供出我来,砸烂你的茶摊,再砍断手脚,知道么?”
瘦小的店家不敢再吭声,赵霖伸手探进苏毅澜怀里,很快摸出了一个海螺,两块碎银,和一个小小的锦袋。
赵霖将海螺塞了回去,打开锦袋瞟了一眼,便将它和银子一道揣进怀里,得意地一笑,转身就走。
另一桌的客人正在侃大山,有人无意中转头看过来,见客人趴在桌上睡觉,也不以为意。
店家看看仍趴在桌上的客人,又看看赵霖离开的背影,手足无措,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又有人坐下喊店家上茶,男人只好扔下昏睡似的客人,端了糕点茶水去招呼别桌客人了。
那赵霖哼着小调,晃晃悠悠地又回到了刚才的侧门,对着那家丁点头哈腰,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吴哥,烦劳帮我喊声豆儿出来。”
家丁笑道:“赵霖,又去哪里偷鸡摸狗了?你说你小子哪来的艳福,不是赌就是偷,红豆那丫头竟然会看上你,等着。”
那赵霖见家丁往里走,便也伸长了脖子往里望。约摸半炷香的功夫,一个十五六岁,丫鬟打扮的少女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出来,见了赵霖,脸上顿时含羞带笑。
两人刚说了没几句,赵霖便拿出到手的锦袋,将袋口朝下,往掌心里一倒,微微扬起下巴,得意道:“豆儿,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副漂亮的耳坠子么?看看这个怎么样。”
豆儿瞧见那一对白玉耳坠,一张娇俏的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问道:“哪儿来的?”
赵霖凑近她耳畔,说:“昨儿个有人欠我赌资还不上,用这个做了抵押。来,我帮你戴上,一定比藕花楼最红的角儿媚娘还美上几分。”
“好看吧?”红豆脑袋微微一晃,耳垂下刚戴好的耳坠便跟着晃来荡去,很是俏皮。
小丫鬟笑靥如花,“我进去了,正忙事情呢,明日你再来。”
——
苏毅澜睁开眼,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心下诧异,怎么突然间就睡过去了?
再一看,适才那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觉得不对劲,一摸怀里,顿时明白,是着了他人的道了。
不仅失了银子,连阿娘留给他的耳坠子也不见了,那诉状倒还好好的藏在靴掖里。
定是刚才的茶水有问题,苏毅澜猛地起身,一拍桌子,喝道:“店家,你开黑摊子!”
另两桌的客人听见动静,都扭过头来。
瘦小的老板吓得一哆嗦,摆手道:“不不,客官,误会啊。”
苏毅澜一步跨上前,揪住他衣领,将人几乎提起,眼神冷冽:“误会什么?光天化日与人联手窃我钱财,快说!拿走的东西在哪儿?!”
苏毅澜气势太盛,店家被吓住了,没两下便冒着被砸摊子的风险,供出了赵霖。
苏毅澜按照给的地址,在一条七拐八拐的狭窄小巷子里找到了赵霖的住处。屋子里没人,他在屋外守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人回来,想到白抚疏一人在客栈,还有一个伤者,决定等夜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