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涌进永州城,马声嘶鸣,刀剑碰撞间火星喷溅,叛军很快呈溃败之态,勉强抵抗着边打边退。
“殿下!”
正往前追击的苏毅澜在一片喧嚣声中隐隐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还未回头,心里已涌起一股细细的喜悦。
立时勒马回转身,应声道:“子堰!”
白抚疏随在大军当中,手上提着的剑还淌着血珠,胯下骑着一匹枣红骏马,手边还牵着一匹苏毅澜的白马。
他微微俯身,将马缰递过去,在火光映照下看见苏毅澜脸上身上都是血污,关切地问:“你怎么样了?”
苏毅澜一心想着捉齐王的事,周围又嘈杂,没听清他的话,以为问的是现在怎么样了。他扳着马鞍,迅速翻身上马,一面回道:“陈德言已死,叛军被我们打散了。我让潘之平带路,马上奔齐王府捉拿赵京沫。”
“我和你一道去吧。”
苏毅澜点头,吩咐刘康带领大队人马继续剿杀余下叛军,自己则让潘之平带路,领着两千骑兵直奔齐王府。
永州城内混乱无比,一些叛军冲进百姓家里,将人赶至街上堵塞道路,以此拦阻朝廷军队的追杀。大量受惊流窜的平民百姓在街上徘徊。苏毅澜前行的速度降低了很多,当即决定让潘之平领着他们往偏僻小道走。
王府士兵的抵抗远不如守城军队,几乎没怎么费力,朝廷军就冲入了齐王府。
里面一堆老少掺杂的下人们低头缩在角落里。王府占地面积广,一番搜寻下来,又花费了一些时间。苏毅澜最后找了一个奴仆指路,等进了齐王寝室,视线扫到地上,发现一个着华丽衣袍的男人已经俯卧在地,身下淌着一摊鲜红的血迹,青砖上还有一把带血的剑。
魏荻弯腰将男子软绵绵的身体翻过来,伸手探了探鼻息,“殿下,赵京沫已自刎身亡。”
苏毅澜只在城门外远远地看见过齐王一眼,为确保无误,吩咐士兵叫来了两名王府下人。一高一矮的两个下人低头缩肩,战战兢兢地进了屋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佝着腰连说就是府中王爷。
潘之平带一队士兵也搜寻到了这里,跨进屋,一看见地上的人,就吃惊道:“已经死了啊?”
魏荻抬刀,准备割下地下尸体的头颅,就听潘之平忽然又惊呼一声:“不对,这不是齐王。”
“不是?”白抚疏盯着他问。
潘之平打量着地上的人,肯定道:“我见过齐王,这个是假的。”
苏毅澜寒霜似的目光立刻射向了还在一旁站着的两个下人,浑身透出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我没耐心在这里跟你们绕圈子,再不说实话,立刻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