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信任。”苏毅澜立刻起身,”儿臣一定努力办好这差事……”
皇帝又掩唇剧烈咳了起来。
苏毅澜停了说话,上前扶着帝王的背,递过去一个锦帕,关切道:“最近天冷,父皇是着了风寒罢,孩儿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皇帝摆摆手,稍微缓和了些,饮了口内侍奉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又拿锦帕拭着眼角咳出来的泪,道:“不必了,这几年遇天寒就不大舒坦,老毛病了,太医院已经开过药,吃了也没什么效果,天一转暖就好了。”
他慢慢吃了几口侍膳内侍为他夹的菜,又搁下紫檀镶金的筷子,道:“你这次去庐安历练,做得很好,想要什么赏赐么?父皇赏给你。”
苏毅澜连忙道:“谢父皇,儿臣并未做什么,不敢要赏赐。”
皇帝微微一笑:“既如此,那年后朕给你开衙建府,把庐安府交给你作封地罢,嗯……先封你为庐安郡王,那边接下来的事都由你来处理吧。”
这意料之外的好事令苏毅澜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自己和师父一直等待的封王离都,就这么突然间的朝它迈进了一大步,虽然封的只是一个郡王而非亲王,但已经是意想不到的收获了。
苏毅澜正舀了一汤匙鱼汤入口,那汤还颇有些烫,闻言连忙咽下,又起身离座跪谢皇恩。
一顿早膳吃完已经很迟了,离开时,苏毅澜在大殿外见到了锦欢,看样子是来见皇上的。公主秀眉紧锁,只闷闷地喊了他一声“五哥。”便默不作声了。
她这么郁郁不乐的样子,令苏毅澜想起了她的那桩亲事来,看来临安的八卦是真的。
而皇帝为了国家利益,也只能同意这场政治联姻。
苏毅澜刚步下殿前石阶,里面服侍的一个绿衣小个子内侍就随后出了殿门。这人沿长廊走到尽头,左右看了一眼,见无人留意自己,便低着头,慢悠悠地转过折廊,往嫔妃们居住的后宫而去。
刚行出数十步,迎面遇上了从侧廊转出的周贤贵,身旁还跟着一个小宦官。
“韦福,去哪儿呢?”周贤贵盯着他问。
“……我去拿杏仁乳羹。”周公公的品阶比韦福高,韦福对着他浅浅地揖了一礼,镇定地答道。
“拿乳羹怎么往这边走?”周贤贵眯着眼看了一下他要去的方向,又道,“没事,你走吧。”
等韦福走远了,跟着他的小内侍撇了撇嘴,酸溜溜地小声道:“公公,这韦福自从攀上了青宁宫那边,威风了不少呢。”
周公公瞪了他一眼,骂道:“这种话也好随意讲,想掉脑袋吗?不服气你也去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