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下面的镇子叫五潭镇。
后方劫匪已经陆续赶到,苏毅澜骑来的黑马受到惊吓,拼命往杂木丛里钻。
方才说话的男子凶神恶煞地疾扑了上来,其余同伙则纷纷挥刀砍辟道旁树木,很显然,意在围杀。
情况危急,已经容不得苏毅澜多想。
他一剑格开迎面劈来的刀,顺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刺向匪徒侧颈,这是一个虚招,在对方后退躲避攻势时,一个转身跃进了瀑布里。
飞泻而下的水流瞬间将人卷去。
北风打着旋地刮起来,稀稀拉拉的细雪渐渐变成了大朵雪花,寒风刺骨,九河镇街道上行人稀少。
镇尾的一间茶室专做行客的生意,这会儿一个客人也没有,一个时辰前发生在镇子外的山匪劫杀行人一事,让店家心惊胆寒,已到知天命之年的男人害怕得紧,自觉赚钱不如命重要,准备关门回家。
这时街头又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四匹轻骑顶着风雪穿过冷清的大街,到茶室前停了下来。
来人皆戴着斗笠,身姿挺拔,领头男子脱下斗笠,露出了一张清俊无比的脸,他掸了掸斗篷上的雪花,便领先跨进了门。
老板本不打算营业了,见客人个个腰上悬剑,带着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又偷偷瞄了一眼领头那人长袍下的官靴,便不再多言,战战兢兢地转身烧开水去了。
过了一会儿,帘子一动,外面进来了一位与老板相熟的老汉,找他商量年前娶媳妇办酒的事,几句话说着说着,二人就聊到了刚才发生的骇人之事。
“此地有山匪劫道?”刚才叫店家上茶的男子随口问了一句。
老板见客人问起,一面奉上刚煮好的茶水和糕饼,一面好心提醒:“官爷,你们可得小心了,方才前方山匪劫道,这会儿说不定还未离开呢。”
“哦?”那人瞟了一眼身旁年轻的上司,见他停了喝茶,狭长的丹凤眼看向老板,似乎也生了兴趣,便一面喝着热茶,一面又继续问,“什么情况,后来怎么样了?”
老板经营茶室多年,见惯人来人往,尽管那位长相俊美的官爷自进门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他是这四人中的首领。
老板趋步近前,将刚才发生的事加上自己的想象,绘声绘色地对着那年轻的首领描述了一遍。那伙山匪如何凶残,被劫道的车倒马翻,血流满地,如何如何的惨,说得活灵活现,如亲见一般。
“……听隔壁布行伙计说,都追到山上去了,最后只望见劫匪下山,那几人应该……都被杀了。”老板露出惧怕之色,撇了撇嘴角,摇头道。
年轻的首领微蹙起眉,端了茶碗又饮了一口热茶。白抚疏咽下茶汤,开口道:“那群人中可有个半大小儿?”
“有,有,他们匆匆从门外过,我见着了。”老板说完看了他一眼,奇道,“官爷,您咋知道的?”
白抚疏算算脚程,苏毅澜几个人应该在这一两日经过九河,老板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立时搁下茶碗,站了起来。
刚才那属下不明就里,小心地问:“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白抚疏颔首,却也并未解释,只简单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