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在公主的份上，此时仍是好言相劝，十分温和的开口“你已经为朕生下了一位公主，还要意气用事吗。”

甄嬛不再言语，只把眸子一闭，两行清泪便顺着流了下来。

皇上继续道：“朕已经决定，无论甄家如何，都不会迁怒于你，只要你愿意，朕明日就可以下旨封你为妃。”

文鸳在后面默默的听着默默的在心里翻白眼，你家的妃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是吧，怎么说的这么不值钱呢。

甄嬛缓缓睁开了眸子，一开口尽是心灰意冷

“臣妾失德，不敢忝居妃位。”

皇上脸上原本的喜意渐渐褪去，但还是继续劝道

“嬛嬛，若你肯，你还是朕的宠妃，朕待你，还和从前一样。”

听闻此言，甄嬛终于肯把目光聚焦到了皇上的身上，质问道：“从前？皇上以为，还能回到从前吗？”

二人就这么盯着彼此许久未曾言语，久到沈眉庄在后面都忍不住把帕子揪的变了形，她实在是怕甄嬛又激怒了皇上。

过了片刻，甄嬛终是又把头偏了过去。

皇上已经生出了几分不耐，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看来的确是朕太过垂怜你了，你这样的心性，实在是不适合留在宫中。”

此言一出，槿汐和浣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来了心焦之色。

甄嬛仍是面无表情，梗着脖子接到：“多谢皇上。”

皇上彻底冷了神色：“那你就去佛堂静静心吧，不必再住在这儿了。”

说完皇上便作势要走，甄嬛却是施施然又开了口，只嫌皇上心中的怒火烧的还不够。

“不错，臣妾是不用再住在这儿了，公主若有臣妾这样的母亲，有这样落魄的家族，公主只会因为臣妾而备受苦楚。”

皇上也不再看甄嬛，眼神只盯着殿内桌案上的一樽方壶来看，那架势只恨不能把这方壶看出个洞来。

“孩儿的名字就允许臣妾来取吧，还望皇上成全。”

皇上的一个“好”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甄嬛伸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喃喃道：“就叫绾绾。”

“菀菀？”

皇上语气又重了几分。

“臣妾怎敢让公主沿用先皇后的小字这样大不敬。长发绾君心，臣妾做不到的，就让公主来做吧。臣妾残生，也会于青灯古佛之畔，为她日夜祈祷。”

一番说辞下来，皇上原本冷硬的心忍不住又柔软了几分，想要给甄嬛一个台阶下，于是又道“其实你不想出宫修行也可，可在宫中的宝华殿.....”

“不。”皇上话还未说完便被甄嬛打断，“臣妾不详之身，不敢扰了宫中平安。”

方才的片刻心软此时已经消失殆尽，皇上一番好心却只换来了得寸进尺，只冷声道“你早去也好，宫中也留你不得了。”

甄嬛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被槿汐和浣碧一左一右的搀扶着，颤颤巍巍好不可怜的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臣妾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