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是七七失踪前三天做的,做完后直接寄去了H区警局。三十六罐,十罐放到了商业街的面馆,其余的全部都分散了出去。白花花拿走了两罐,宗门的一个小师弟拿走了三罐,余下的羲和与月色分了。
“什么意思?”钱方域的脑子有点懵。
谷唯一从外面进来,“意思就是,七七姐预料到了自己会死。”所以她在危险到来时,做了很多事。
“七七姐在H区呆了一年多,她与H区的人相处的都不错,月色也好,羲和也罢,还有宗门,不少人都承了她不少人情。”帮一帮,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如同王氏的违法犯罪的资料,即便是不给江鹤卿,也会给其他电视台报。给了江鹤卿,一来能还七七的人情,二来也能让江鹤卿欠他们人情。稳赚不赔。
直播还在继续,也不知是忘了关还是故意不关。网络搜查科追踪信号源,几个地方都扑空了。
“幽灵IP。”层层隐藏,造假,挂靠,根本就找不到。
会议室中,谷新一看着投屏的直播,“服务器在国外,无法追查。”
樊明矢敲了敲桌子,他在警局呆了三天了,看起来有些憔悴,嘴唇发白。“都说说吧。”
旺财看了看小张,又看了看姜队、全队,颞颥道,“武四格是回来报仇的,他不是说了,等把该死的人都杀了,他就自首吗?”
樊局的视线射过来,含着怒意道,“我们是警察!”即便被害者罪大恶极,他们也要救。
“我觉得他是故意不关直播的。”小张道,“武四格能够随意割下受害人的耳朵、鼻子,仅仅是返还三千五百万,公开道歉他就能满意了吗?”三千五百万,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巨款,可是对于师兄来说,并不算多。七七姐已经死了,他拿回这笔钱也是给忻忻,可现在跟着师兄的忻忻根本不缺这点钱。
“我认为,他想干什么,才是我们现在应该追查的。”能够随意割下一个人的耳朵、鼻子,不进行任何处理,足见他是压根没想让她活。
姜队道,“先不管他怎么想,三千五百万,道歉视频,先让武家人准备好。”他看向蔺棠,“武惠然不是说她的未婚夫很有钱吗,你追一下,让她抓紧把钱准备好。”不管武四格打着什么主意,他们得先按他的要求准备好。
“知道了。”
“还有公开视频。”他的视线落到杨敏萱以及耿壮壮身上,“你们俩跑一趟,跟他们说明厉害,一定要诚恳。”现在,追查不到地点,就只能先按着他的要求准备了。
“对了,杨三怎么样了?”樊局问。
“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失血过多,脑缺氧,可能醒不过来了。”小张摇摇头,遗憾又痛心。“杨三知道许多事,他如果醒不过来,线索就断了。”
樊局不赞成,他皱眉训斥,“证据是我们找出来的,怎么能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人心善变,即便是他醒来又怎么样,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对了,那晚袭击杨三的人,查没查到?”
小张颓然的摇了摇头,“毫无线索。”
无声的叹息。
当一个案件陷入死胡同时,不妨将它放一放。几个案件都有关联,一个案件套着一个案件。现在漫画这条没有了线索,但是他们从收到、找到的漫画中知道了还有一个人,是个警察,在边境呆过,参与过跨境人口、器官的买卖。也知道这个警察有特殊嗜好,他喜欢幼女。
他们还知道武四格露面了,武四格是封门村孤儿院最初的经营者,是七七的父亲,他的手里应该是握有证据的,或许,这些证据能够直指躲藏起来的警察。
他们还知道真正的隗葵既是案件的参与者,也是知情者。只是她现在分裂出的人格太多了,需要仔细的辨别真假。
他们还知道,姬灼华的死与武四格有关,而姬家许多人也参与到了人口、人体器官的买卖,此事,或许还涉及到京兆韦氏。
快过年了,全队看着会议室里的人笑道,“大家再辛苦辛苦,过年前把案子办完,咱们还是回去好好过个年。”
谷新一看着他,过年啊,想吃饺子了。
手机屏幕闪烁,是谷唯一的信息。
阿一,我想明白了,我知道画上的警察是谁了。
他看过后删掉了那条信息,回消息,哥,我想吃手工大饺子。
谷唯一很快回消息,连家在包饺子,我看到了,晚上哥带你去蹭。
他舅舅是连医生的病人,他们是病人的家属,关心舅舅去询问手术事宜,顺便厚脸皮去蹭个晚饭,合情合理,人之常情。
“谷新一。”樊局看着一直在发信息的谷新一,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谷新一吓了一跳,差点扔掉手机。樊局伸手,“干嘛呢?”
谷新一皱眉不悦,但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樊局很快的看了一眼,“开会的时候你和你哥聊天?”他举起谷新一的手机,聊天页面上,是谷唯一发给他的最新消息。
对了,我让你帮我查的,封门村的其他孤儿,你查了吗?真的都死在了大火中吗?
手机一闪,又是一条信息。
算了,算了,晚上我自己去封门村挖吧,不是说大火后一直被封起来,没人管,也没人动吗。如果都被烧死了,骸骨一定还在。挖出来花点钱验个DNA就是了,验完我找江鹤卿报销。
谷新一被停职了,原因是利用公务之便,私下调查案件,并将案件资料发生给其他人。
谷新一辩解,哥哥不是其他人。可他还是被停职了。
晚上回到家,谷唯一正在冰箱里翻来翻去,他记得还有一块鸵鸟肉。
“我被停职了。”他把包仍在沙发上,整个人再抛进沙发中,一把捞过了旁边的猫,揉来揉去。
“哦。”谷唯一从冰箱深处,掏出鸵鸟肉,“待会儿去连医生家吃饺子。”他拿过一条彩带,绑在鸵鸟肉上,提在手里颠了颠。
谷新一头都不回,“我不吃饺子。”从小就不吃,不喜欢,讨厌。
“不吃饺子还可以吃别的。”他一个人怎么好意思去蹭吃蹭喝。“对了,他急了吗?”
谷新一笑了笑,“我觉得他急了。”
谷唯一呵呵一笑,“就怕他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