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栾睦言不以为然,“只是同学。”他笑了笑,看着小张,意味深长道,“不知是人还是鬼的同学。”
隗葵问他,“蓝月湖的露营,你为什么没去参加?”
“我为什么要去参加?”他反问。
“你答应了,可是你没去。”小张翻看着笔录,“还有,3.26校车事故发生的前后几天,你在哪里,做什么?”
“从3.25开始,一直到我出国,我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图书馆。”
“记得那么清楚?”小张挑眉。
“3.25日,我家宁宁做手术,我去医院看他了。3.26日,我上午在医院,下午先去了出入境管理处交签证资料,然后去了图书馆,一直到图书馆关门。3.27日,学校本该上课的,因为校车事故没上,我就去提交了退学申请。”他冷静的说着,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只是平实的叙述一件事。
“戚佞?”
栾睦言看了隗葵一眼,点点头,似乎猜到了他们要问什么,他继续道,“宁宁有骨癌,二十年前的3.25日,他在医院做灭活手术。爸妈当时刚开了一家珠宝店,忙,没时间照顾他,我就去了。”
“你和戚佞很早就认识了?”
栾睦言笑了笑,“确切的说,是我很早就认识他了。”刚做完手术,宁宁一直昏迷,他走之前宁宁虽然醒了,但是也一直迷迷糊糊的。“我爷爷是建筑院的,我从小就喜欢古建筑,是因为宁宁,才会改学医的。”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治疗骨癌的研究上。
“那为什么不做医生了?”
“宁宁五年前骨癌复发,又做了一次手术,他照顾不好自己,我干脆辞职了。后来我们有了个孩子,孩子爷爷奶奶对他太娇惯,我不放心他们带着。就没回医院,一边帮着看店,一边照顾他们父子俩。”
小张抬头看着他,听着他亲热的称呼戚佞的爸妈为爸妈,对于自己的生父提都不提,忍不住带上了一抹嘲讽。“你对别人的父母倒是挺好。”
栾睦言轻笑一声,并不恼怒,只是平静道,“他有人照顾,以前我们家的阿姨。那位阿姨和她的子女都要靠他生活,会把他照顾的很好,也不敢对他不好。”他微微偏头,“如果你说的是赡养,我觉得我也尽到了责任。”他笑了笑,“从十五年前开始,我每个月都会打一笔生活费给他。开始的时候,我在医院实习,薪资不高,每个月给他打五千,后来跟着教授做骨癌的研究,补助高了,就增加到了一万。”
“他这几年的月薪是一万八,加上补助,大概两万五六。可我从十年前开始,每个月就给他打三万了。”栾睦言竖起了三根手指头,“我知道他身体不是特别好,所以从一年前开始,我每个月给他打三万五,就怕他没钱看病,或者是生了病舍不得买药,请护工。”一个月三万,一年三十六万,十年三百六十万。韩法医有人照顾,不多他这么一个亲生儿子。赡养费他每个月给的足足的,他自认为做的已经足够了。“这十五年,我给他的生活费超过五百万。”他还有薪资,之后还有退休工资,有各种补助,即便是没有,他每个月给的钱也足够他过的很好。
对于栾睦言的例行问询结束,隗葵问小张,“有什么感觉?”
小张严肃道,“他一定知道什么。”
隗葵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