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问了个傻乎乎的问题,换做别人邵文锡肯定懒得理会。
但这会儿他也只是无奈地笑着说:“你可以去南极堆,那里的雪人肯定不会化,但是被吹散架还是被掩埋起来就不一定了。”
林煜歪头看他一眼,问:“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吗?”
邵文锡挑眉表示不解。
林煜也不太理解地打量着他说:“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一直黏人不说,怎么怼人也变得温柔多了呢?”
邵文锡忍不住道:“你是以前被我噎习惯了,现在反而不适应了对吧?”
林煜连忙道:“我会慢慢适应的,你还是少怼我。”
闲说几句,车子开出了小区,没过一会儿林煜就闭上眼睛小小地补了一觉,两个人明明没说多少话,但多一些陪在彼此旁边的时间,这种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将人送到地方,邵文锡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在路边打了个出租,转向过去青南大学。
学期中旬的时间无论对学生还是对老师都是相对来说比较舒服的日子,邵文锡周末陪林煜办了两天的案子。
学校这边的工作正好能趁着周一处理一下,开会之后他就扎在了办公室里,直到中午快过去了,才准备去食堂吃些东西。
他在电梯里编辑着回复林煜的信息,确认一层到了就低头走了出去,将手机装到兜里一抬头,正好就看到了坐在门口外面石台上的,昨晚才见过一面的旧友。
邵文锡眉心压低一些又舒展开,走出去直接问道:“静养这个词的意思,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溜达吗?”
梁森站起来说:“你认识的新朋友,那位程医生说过我的伤并无大碍,我也体感如此,何况生命在于运动,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邵文锡问:“想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个时间来这儿吗?”
梁森耸肩道:“难道你上午没有收到已经可以去提车了的消息吗?”
有,早上开完会,大概不到十一点的时候,邵文锡接到了车店的电话,告诉他配件到位已经修好,让他随时都可以去提车了。
邵文锡深吸口气说:“我不是很想对你说谢谢这两个字。”
梁森脾气很好地说:“你只要不对我说‘你又在过度干预我的生活’,我就已经很谢天谢地了。
顺便也请你放心,我并没有胁迫任何人加速修复你的车,只是一点儿微不足道的人脉罢了,就像普通人的关系网那样。”
“I am so relieved.(那可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呢)”邵文锡面无表情道。
梁森微微一笑问:“走吗?去拿你的车,我可以捎你一段。”
“不必。”
邵文锡转身走下台阶,梁森看一眼手表,跟上他了然道:“你还没吃午饭对吧?
孤僻这一点永远是很难改的,学校食堂的热闹时间对你来说一定也是一种小小的折磨。
所以如果条件允许,你永远都会选择早去或晚去。”
邵文锡头也不回地说:“你这么了解,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去添热闹呢?”
“我是主动来做你的司机的,为了你抓到伤害我的嫌疑人,我总要有所表示才能感到心安,何况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吃过饭。”
“我已经说过了,你不必送我过去,更不需要陪我去吃饭。”
“……为什么拒绝我呢?”
梁森好奇地问着,又快走两步到了邵文锡旁边,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推测道:“原来,林警官是个很虚伪的人。”
邵文锡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梁森毫无愧疚地道歉说:“忘了,我不该在你面前这么说的,偏执迷恋的症状会让我们不太能听进旁人对对方的诋毁。一时口快,请别介意。”
邵文锡没有应声,梁森默默又道:“不过呢,我有这种总结也并非全是我个人的偏见。
是林警官去接我出院的时候告诉我说,如果我身体允许的话,他并不介意我来做你的司机。
但是现在他又对你表示了相反的意思,所以也难怪我会产生这种评价了。”
邵文锡深吸口气道:“他并没有表示过你以为的意思,是我认为伴侣关系需要对其他人,尤其是目的不纯的人保持相应的社交距离。
你被砸到头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一次了,如果你不记得,那你最好还是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